“公主……”
“再说一次,叫我平儿!”
“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公主见谅。”
“你……”
耶律平瞪着面前这个向自己躬身行礼的男人,握了握右拳。
官服在身而不显其呆板,礼数周全而不显其谦卑,神情温润而越见其英华内敛,气质沉稳而更见其傲骨在身。
这个男人,她喜欢,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喜欢。喜欢,所以想要得到,这十七年来从未曾像现在这样想得到什么。
“为什么把我送的东西给退回来?”
“无功不受禄。”
“这是我送给妹妹的。“
“内人福薄,不敢愧受公主的厚赠。”
“内人……那你为什么不亲自拿来给我?”
“公务缠身。”
“好个以公为先的知县大人啊!”
“公主谬赞了。”
“那么,我身为辽国的公主自然也是你的公务,你是否一切当以我为先呢?”
“事分轻重缓急,民生为重,当为万务之先。”
“……陆子期,你莫要欺人太甚!”
“本县不敢。公主若是想要在我‘北崖’游玩,本县可安排专人随侍。”
“哼!拜妹妹所赐,我的身份被公诸于众,倘若因此而引来了什么居心叵测之人让我有了什么闪失的话,你可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
“本县相信,‘北崖’民风淳朴百姓各安其事,绝无何胆敢冒犯公主之徒。公主若不放心,本县可多调拨一些人手担任护卫,以保公主万全。”
耶律平忍无可忍逼上一步:“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陆子期不动声色后退尺许:“本县乃一介文职,不通拳脚功夫,自保尚且未必能够,又如何担得起保护公主之重任?”
冷笑一声,挥掌拍向他的左肩:“未免太过自谦!”
眉峰一簇,侧身避开她的掌风:“何需苦苦相迫?”
“做我大辽的驸马,不比一个小小的知县强上千百倍?”
“陆某既为大宋子民,则终这一生便只对我大宋的圣上效力折腰。”
“你莫要不识好歹!”
“陆某确是愚钝不堪,不值公主费心。”
一个掌势如风步步紧逼,一个后退闪躲只守不攻,说话间,两人已在这不大的会客室内过了十余招。
耶律平又羞又恼动了真怒,一味欺身上前招招泼辣刁钻。
陆子期则生怕惊动了院内两方的护卫,万一弄出什么误会来定然难以收拾。大宋的知县和辽邦的公主在大宋境内的某个县衙内打了起来……
于是,便只得尽量将缠斗地点控制在屋子中心的小块空地内,还要小心不可接近被耶律平坚持给关紧了的门窗,以免被外面之人看见室内的人影晃动。更要提防着不能碰到桌椅板凳,以免‘乒乓’作响的声音传了出去。
要命的是,这位盛怒之下的公主眼下摆明了是不管不顾只为了要出自己的一口恶气。身为向来尚武的辽国公主,她的武功即便还并不算入流,但凭着一股生而具有的凌厉气势倒也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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