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没继续纠结于这个谈话。这个男人很懂得谈话的技巧,知道当对方掌控谈话权时,需要另辟蹊径。这时,他却是说:“原本,月初就想找董小姐喝茶的。无奈我琐事繁多,何况仲霖病着。”
“那倒是荣幸。”董小葵略略垂眼,睫毛辗转之间,神色语气皆如春风笑容。虽然她心中也不免发怵,因眼前的男人虽如此年轻,却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气势,而且更为冷静。她无法把握,无从猜测,所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而他刚刚那句话,重点落在最后。月初,许二在昏迷时,若真是叫了她的名字,那么,许家便是知道她的。因为许二病着,生死未卜,后来又为了他养病。他们便容许她安安稳稳地在宁园呆这些日子。
“今天,我恰好来Q大作报告,瞧见他的车,知晓最近是董小姐在用。便是觉得捡日不如撞日了。有些话,跟你说清楚,也省得耽误了你前程。”许大洗茶杯,一番话说得漫不经心。
董小葵一笑,十分客气地道谢。许大端坐在对面,神色秋水长天,眸光内敛,已经历练到一种隐藏所有喜怒哀乐的状态。
“今天,我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来请你喝茶的。”他忽然说,语气倒是比方才的郑重。
董小葵内心一惊,这男人在打感情牌?貌似,他并不需要啊。她猜测,终究是猜不出,于是只得静默。因为,这种表明身份不是目的,目的是接下来得话。
果然,许大继续说:“昨夜的事,我也听说。你能为仲霖不顾生死,这便是世间难求。我也是十分欣赏。尤其是今天,你真出乎我意料之外。”
“什么?”董小葵问,她却是不确定他这句话所指。
“仲霖当初第一次面对死亡。用了一周时间才平复。而董小姐昨晚是第一次直面死亡吧?可今天,神色这样平静,真是出人意料。”许大说。
原来指的是这个。她略略前倾身子,将手中把玩的白瓷杯放到案几上,微眯双眸,露出一抹笑,略带着骄傲的口气,很郑重地说:“仲霖说过,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这样想,就对了。”
许大听闻,却是略略低头,语气平静地说:“我开门见山,仲霖的婚姻早就定了的。作为我个人,十分欣赏董小姐,所以,今天来会面,不过希望你不要误了自己的前途与终生。”
是啊,这样的大家族需要历经各个朝代不倒,必定需要残酷的法度,更需要各种方式去维护其根系的庞大与强盛。身处于这样的大家族,每个人其实都是这个大家族棋子,生下来的那一刻,在感受这个家族荣耀的同时,也不得不承担起这份儿责任,做出该有的牺牲。
这些事,原本就是没有退路,无法更改的。已然成为大家族里每个子孙,尤其是嫡系子孙命运的一部分。即便强悍如许二,或许也无法摆脱吧。
虽然知道他说得在理,董小葵还是觉得难过,越发心疼许二。她总在想昨晚,那样千钧一刻,自己到底怎么想的?其实,什么都没有想,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拖他后腿,不能让他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上再添新伤。不能让他再痛。
今天上午,他去为她买女性用品,当她没有接电话,他着急地跑回来。那一刻,她想得很清楚。原来昨晚那般举动,只是因为这样在乎这个男人,在乎他的喜怒哀乐,病痛饿慌,在乎他的安危平安。而他,哪一件事也在诉说着对她的在乎。
她有什么理由单方面去答应许大什么?所以,她默不作声。许大却倒真是好脾气,见她没回答,便是说了一句:“昨天你们去陈家别院,想必是见到那个云儿的吧。董小姐难道想成那样的人?”
这话自然是暗示她,退一万步说,你和许仲霖两情相悦,许家人也容忍你,那最终,你与许二的关系也不过是陈少跟云儿那种。
班婕妤董小葵忽然想到许二曾说过的这句话。倒是斩钉截铁地说:“当然不。”
“那董小姐是聪明人。”许大似乎松了一口气,不经意地抬手看看表。
“我有时候也固执。”董小葵立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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