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韵菘知道如今不复当初,强压着怒火道:“你看也看了,若没有别的事情,王妃便回去吧。”
她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她这张虚情假意的脸。
“我私以为裴女郎是愿意与我叙叙旧的,毕竟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的过往,是不是?”
谁愿意与她叙旧!
傅兰韵像是没看到裴韵菘那张强行压抑的脸,依旧笑着开口,“裴女郎大概也不会想到会有今日吧?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呢。河东裴家声名卓著,祖上威名赫赫,雄踞河东何等威风。想当初裴女郎来惠康时多风光,人人争相宴请,说办诗社就办诗社,在自己的诗社上想要踩我毫无压力,当真是任性啊。”
裴韵菘听到这里到底是有些忍不住了,若是家里没出这样多的事情,这几句话对她来讲不算什么,但是现在裴家前途不明,此时她哪里还有往日的镇定从容。
“傅兰韵,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当初还不是你们夫妻要利用裴家主动牵线提及我的婚事,若不是你们我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说起来真是拜你所赐。”裴韵菘怒道。
傅兰韵对上裴韵菘燃着怒火的双眸,一点也不推辞自己的责任,点点头说道:“没错,这婚事的确是我们主动提及。只是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夫妻怎么知道裴女郎你愿意这婚事呢?”
裴韵菘还真没想过这一点,听着傅兰韵这样一说不免一愣。
傅兰韵轻笑一声,“裴女郎远在河东,若不是知道底细,我又怎么会轻易提及你的婚姻大事,说起来要感谢裴姨娘,若不是她我就不会知道裴女郎爱慕陛下啊。”
“姑姑与你说的?”裴韵菘看着傅兰韵问道,声音微微有些发沉。
傅兰韵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就是要裴韵菘怀疑裴蕴秀,让这对姑侄反目。
她想到这里看着裴韵菘缓缓说道:“这婚事若是裴家不愿意,难道我们夫妻还能拿刀逼着不成?归根结底是裴家自己也动了心,裴姨娘极力撮合想要你与陛下联姻,只不过结果不如意罢了。当初,陛下已经警告过裴家,将防卫河东的将士调走,若是那时候裴女郎能及时收手,现在裴家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危机,说起来归根结底还是裴女郎自己私心作祟。”
裴韵菘怒道:“胡说八道!”
“是吗?我是不是胡说八道裴女郎应该是最清楚的,当初你可是去过鹘州示威,又追到晋阳设计,你做过的事情不会以为真的不会有人知道吧?这些事情可是被范凝阳亲自认证过的。”
提到范凝阳,裴韵菘的神色一紧,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傅兰韵瞧着她这样子,笑的更是厉害,道:“这还有个更蠢的,以为你真把她当朋友,为了帮助你,范凝阳不惜利用范家,利用自己的亲生母亲,利用自己的兄长,结果呢?只落得一个被你遗弃在河东,被范家病逝的下场。好在范凝阳总算是醒悟了,正是她痛定思痛,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又为了能戴罪立功让范家重新接纳她,这才把当初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世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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