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陵郡主笑道:“你这丫头真是见微知着,聪慧的不得了。事情地确如你所说,所以我平日里对绿桃的赏赐也多些,算是对她的补偿。”
李清懿摇头,“姨母这样会害了她。”
容陵郡主面色一滞。
李清懿看着她说:“郡主若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下人们虽然会害怕绿桃,却不会觉得心中不平,可偏偏绿桃受郡主宠信,平日里得的赏赐都要更多。当然,这一切都不关她们的事,但她们却会将对绿桃的不满,转化成对蓝心的维护,替蓝心鸣不平。明明都是郡主身边侍候的管事大丫头,同样地尽心尽力,凭什么绿桃总在郡主心里排第一位,受到更多的照顾和看重?”
“可蓝心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难道她还能来您面前质问您为何对她如此不公?”
李清懿笑道:“您是主子,您当然想器重谁就器重谁,想赏赐谁就赏赐谁,但下人之间也有利益,也有争夺,捧高踩低看人下菜碟,传瞎话,挑拨离间都是常有的事。”
容陵郡主蹙眉:“难不成就因为这点小事,就不惜杀人?”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可长期积累在心里,渐渐就会变得敌对,甚至变得仇视,一旦有需要,绿桃这个被讨厌的人,就会被提出来当做挡箭牌,或是替罪羊……”
容陵郡主面色渐渐变得难看,“所以前段时间,我说要收绿桃做义女,为她去除奴籍挑选一门好亲事,就成了她的催命符。”
李清懿叹道:“郡主疼爱绿桃的心是没错的。”
“照你的说法,众人都替蓝心鸣不平,那蓝心自己会不会也积怨甚深……还有金玲银铃,会不会觉得绿桃死了,她们就能得了她的好处?”
容陵郡主想着方才蓝心那一幅伤心狼狈的模样,又说,“可这也不一定,有的人天生性情不喜争抢,再说蓝心一直十分得力,几乎没犯过错。还有金玲银铃,年纪还小呢,性子也天真,应该不至于……又或者,绿桃死了,我必定会再提上来一个大丫头,难不成是那几个二等丫头?”
她说了一大堆,最终却都不能确定。
李清懿只好又问:“这几个大丫头,都是家生子?”
容陵郡主心中发寒,说:“钟妈妈和绿桃的事,你已经知道了,至于蓝心,也不是家生子,是从人伢子手里买来的,府外还有一个哥哥,兄妹俩感情不错。金玲银铃倒是家生子,一家子都在府里做事,还算是老实本分。”
李清懿早就发现这位郡主眼里没有几个坏人,对她的“老实本分”不置可否,问道:“金玲银铃的家人在府里是什么差使?”
容陵郡主以为她怀疑她们,便细说道:“金玲的老娘是大厨房的管事娘子,她老子在外院给我们老爷伺候马。银铃的爹娘身体不怎么好,去年我就放了他们出府,她兄嫂倒还在府上,哥哥专门给我们旸儿当车夫,嫂嫂在针线房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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