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辞毫不犹豫地跳进河里，根本没有思考任何事情，一手抱住身体不断下沉的夏倩，他呛了好几口水，手臂划动着，艰难地往岸上游去。

纵然心底再怎样，苏以晚还是咬了咬牙，俯身费力地去拉顾寒辞。

再次上岸，

夏倩整个人都半昏迷地倒在了顾寒辞怀里。

“夏倩，你怎么样，怎么样？”顾寒辞完全没了以往的分寸，他三年分开的生疏仿佛在此刻尽数泯灭，只剩下了全部的担忧和……爱。

他压抑着情绪，低声问。

“我没事……”夏倩唇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有气无力地开口，睫毛垂下的弧度微微萧瑟，在风中显得格外楚楚可怜，“你别怪苏小姐，她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掉进去的，和苏小姐无关……”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为了她说话？！”顾寒辞神情薄怒，就连眼底都笼罩着一层狠戾的阴沉。

“寒辞，你别生气。”夏倩无奈地道，她又咳嗽了好几声，面色苍白，睫毛微垂，水珠滑落下来，遮住了眼底的得意嘲讽。

苏以晚看着这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想笑一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其中一人，

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法律上的夫君。

可是现在却为了另外一个人，甚至不顾性命。

“顾寒辞……”苏以晚张了张口，发出小的，微弱的可怜的声音，她以为她可能会慌张，可能会无措，可是真到了开口的这一刻，苏以晚却莫名的平静了下来，“不是我做的。”

修长俊美的男子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嘲弄的笑，纵然晶莹的水珠从侧颜不断滴落，完全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狼狈，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那眼底的讥讽，刺痛了苏以晚的心。

“不是你做的？”他嗤笑一声，字字如冰锥：“这里就只有你们两个人，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你的意思是，夏倩就为了陷害你，她连命都不要了是吗？！”

苏以晚沉默了下来。

对啊，就是这样。

多可笑。

她也没想到夏倩会这么狠，只是为了一个陷害她。

“苏以晚，你给我等着。”顾寒辞抱着虚弱无力的夏倩起身，大步流星地往远处走去，“如果夏倩出了什么事情，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顾寒辞！你名义上的妻子是我！”十年了，七年暗恋，三年婚礼，苏以晚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顾寒辞的冷漠对待，她甚至逼着自己习惯，可是真到了这一刻，苏以晚心底还是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像是被针扎一下。

“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吗？”一次啊，一次也好。她字字泣血，仿佛艰难到从刀尖上擦过。

顾寒辞身形顿住，他缓慢转身，对上女子那双赤红到灼烈的视线，心底没有来的烦躁更甚，静了一秒，冷酷俊美的男人忽然间露出一抹冰冷讥讽的笑。

那漆黑眼底，满是嘲弄的意味，吐出的话如寒冬腊月冷冷的冰，毫不留情。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