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的信上说得更加恳切,说念着和去世妹妹的情谊,外甥女儿没有亲娘做主,将来难嫁好人家云云。朱老太太也承认,于佩姿没了亲娘着实可怜。但是女人的同情心,都是有限度的。涉及到自己的丈夫,儿子,孙子的时候,当然全然为自己人着想。且不说大儿媳妇想聘自己的外甥女儿进门,其中有多少想着两人联手把持朱家。就说于佩姿那脾性谈吐,还有她母亲的病……朱老太太就绝不能答应。虽然于佩姿现在并没有露出什么病兆来,可是她一年到头不管真假,总是小病不断,延医吃药,无事还要生非,这样的孙媳妇谁想要?
说句不好听的,谁家娶媳妇不是指望着媳妇做牛做马兼传宗接代来的?谁是为了娶个观音回家供着?
“老爷子呢?”
“去和主持大师下棋了,还没有回来呢。要让老黄去请么?”
“算了,不用去,等晚上再说吧。”朱老太太把手里的人信一搁,信纸轻飘飘的落在桌上。
当爹娘的给儿子的婚事做主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他们当祖父母的,毕竟隔了一辈,纵然的反对,也很有限。不找姓韩的姓于的,还有姓刘的姓张的姓李的姓王的……对长子和长媳的选择,朱老太太从不乐观。
瞧瞧儿子信上说的,真是格外的冠冕堂皇。
以前丈夫能压得住儿子,可是现在……
外头又林领着弟弟妹妹吃完了肉,细心的在溪边洗过手,又掏出手帕给他们擦了嘴巴,才施施然的回来了。
其实李老太太是什么人哪,一靠近一说话,就能闻见点儿肉味儿了。这卤肉多香啊,就算漱口也压不下去。
但是孩子难免嘴馋啊,李老太太只是一笑,有些事儿嘛,该糊涂时就要糊涂。李老太太不但没揭穿,还若无其事的让人泡麦仁茶来给他们喝,那个消食。
天色近晚,太阳已经落到山后头去了,暮色四合,晚鸦归巢,寺里的和尚敲起钟来。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的在山间回荡。晚饭是粥,清炒素虾仁,素鱼翅,还有另两样素菜。下午姐弟三个都垫过了肚子,晚饭就不大吃得下去。李老太太一笑,吩咐他们晚上别出屋子,早些睡。、
朱老太太胃口也不好,虽然朱慕贤说了好几个笑话儿,朱老太太也很捧场的笑了,但是有年纪的人,本来胃口也好不到哪儿去。
瞧,这样上进、又孝顺的孙子
吃过了饭,上了茶,朱老太太才把信拿了出来。
朱老爷子把两封信都看过了,他多年宦海浮沉,当然没有如老妻一样怒形于色。
“贤哥儿呢?”
“说是书院里先生布置了两篇功课,用功去了。”
说起孙子,朱老太太自然是满心的赞许。但再一想到他那对不成器的爹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压服儿子,朱老爷子还是有办法的。毕竟大儿子有所求,既然有所求,就有弱点任人拿捏。
不过这个儿媳妇,她可不大通情理,跟她晓之以理是没用的。
那就只能诱之以利了。
过渡好难。。努力调适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