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自然是李晖事先安排的,却不是为了自吹自擂,而是和其他的安排一样,让严复从各种细节当中体会到崇尚“兴利除害”的价值观,同时从严复的反应中看出他是否值得争取。
虽然此前相处得很好,但李晖深知个人关系与政见三观未必一致,他既然要推翻满清复兴华夏,就必须要有身为开国领袖的觉悟,不说公而忘私,至少也得做到公私分明。如果严复的立场与大同党的宗旨相差太远,李晖就不会考虑将其发展进党内成为同志,而只会维持一些私人的交往,甚至可能连朋友也做不下去......
听到一个服务生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严复不禁十分惊讶,同时他也再次注意到一个细节,按说李晖在这个神秘的组织中应该地位很高,可为何连一个服务生都直呼其名呢?
“起名字不就是让别人叫的吗?”,结果服务生的回答却让严复登时哑口无言,不自觉地想起了李晖开玩笑时说过的那句话“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服务生坦然的表情不似作伪,严复只能相信他真的成长于一个完全不同的社会环境,尽管这个结论让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没有尊卑贵贱的世外桃源?”
深吸了一口气,排除掉心中杂乱的思绪,严复挺直腰杆、不卑不亢地走下了军舰,看到李晖亲自来到码头迎接、给足了他的面子,严复顿觉心中一松,看来对方是真的很有诚意......
但是该问的还是得问,无论是严复、还是北洋水师的将领们,都不可能投效一个连来历也不肯告诉自己的鬼祟组织,坦诚相待是他们最基本的要求。
“这就说来话长了。”,李晖的回答让严复顿时眉头一皱,好在他接下来并没有转移话题,而是凝视着严复的眼睛正色道,“如果对其他人说,可能只是对牛弹琴,但几道你应该多少知道一点吧,墨子和他所创立的墨家?”
“难道他们是墨家的传人,这怎么可能?明明应该在2000多年以前就消亡了啊!否则《史记》里面为何只提了寥寥数句?”,严复顿时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好在他并没有忘了答话,“史记里只说了寥寥几句,但从孟子、韩非子等人留下的一些文字来看,墨家思想在当时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不逊于法家和儒家。只是不知道这么兴盛的学派为何消亡得那么快......”
“这是因为墨家并不仅仅是一个学派!他们有着明确的纲领、严密的组织,甚至还有自己的军队,任何统治者都会将其视为眼中钉。”,李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不过墨家的衰败也是墨子自找的,一方面鼓吹天子应该由人民选出,一方面却因为妇人之仁而不愿进行暴力革命推翻世袭君主制,反而让弟子出仕各国走上层路线,我唯一不佩服墨子的,就是这一点。也正因为这一不可调和的尖锐矛盾,才会酿成后来的惨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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