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霞帔不复杂,那些佩饰却让尉迟不易叹为观止,额间贴了一颗水滴状的黄金钿,不象平日贴的薄片,中间是鼓起来的,在手上掂一掂也有份量。耳朵上没穿孔,用的耳夹,长长的黄金流苏链,下边是一个个如鸽子蛋大小的镂空坠子,得亏是镂空的,要是实心的,她担心耳朵都要被扯下来。脖子上套了三个大小不一的黄金项圈,一环套在一环里边,把她脖子都拉长了,两只胳膊上各套了十二个黄金手镯,细细的小圈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十个手指也不能闲着,每根手指都套上了黄金戒指,双手举起来,金灿灿的直耀人眼睛。
尉迟不易知道南原国盛产黄金,可也不是这么用的吧,简直就是把座金山堆在她身上,一身沉甸甸的,每迈出一声都发出极悦耳的声音,能不悦耳么,那可是金子发出来的声音啊!
佟秀如看到她的妆扮,眼睛都瞪圆了,直勾勾把她从上看到下,趁人不注意,她悄悄问尉迟不易,“这些首饰是成亲戴一戴,还是给你了?”
尉迟不易说,“应该给我了吧,南原不缺金子,陛下手里好些金矿呢。”
佟秀如立刻笑得见了牙肉,“那你得收好了,爹娘不在身边,得留些钱防身。”
尉迟不易好笑,“陛下难道还能亏待我?他上回给了我好多小金币,我都没花几个呢,都给娘拿回去吧。”
佟秀如说,“如今家里不比从前,有了铺面和庄子,我和你爹就跟坐在钱堆里似的,不再为没钱发愁,只为如何花钱发愁了,你的钱都自个收着,万一有什么事也能应个急,娘跟你说,这世上靠谁也不如靠自己,自个有钱,腰杆子都硬一些。这年头,谁还没几个私房钱啊。”
尉迟不易故意逗她,“那爹有私房钱么?”
佟秀如眼睛一瞪,“他敢?”
尉迟不易卟哧笑了,笑完很认真的对佟秀如说,“娘,咱家如今有钱了,你和爹还年青,你俩再生个孩子,就算替我在你们身边敬孝了。”
佟秀如老脸一红,嗔道:“胡扯什么,我都一把年纪了,还生什么?你别担心,皇后娘娘是陛下的亲妹子,咱们也算是姻亲,娘娘会照应我们的。”
佟秀如陪着尉迟不易在屋里坐了一会子,听到外头喊吉时到,她心一跳,就见一群宫女涌进来,有两个上前扶住了尉迟不易,其他人则往尉迟不易身上洒花瓣。
尉迟不易听到有欢快的乐曲传过来,抬头一看,正前方,一群侍从拥簇着蓝霁华迎面而来,外围则是吹弹拉奏的乐师和翩翩起舞的舞娘们。
相比起东越坐着花轿出嫁,爹娘两眼泪汪汪的场景,南原的风俗似乎更热闹欢快一些,尉迟不易看到爹娘混在队伍里,一点伤感的情绪都没有,乐哈哈的看着。
随着曲子越来越欢快,跳舞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连蓝霁华也跳了起来,他跳到尉迟不易跟前,向她伸出手,尉迟不易虽然不会跳,也牵着蓝霁华的手,乐不可吱的左摆右扭。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怎么高兴怎么来,哪怕瞎跳一通也是幸福的。队伍到了大殿里,几乎所有人都跳了起来,大家高兴的唱着跳着,向围在中间的两位新人抛洒着花瓣,用歌舞表达他们最真挚的祝福。
终于成亲了,真是不易啊……
不易说:今天我成亲,不求红包,只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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