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通虽在京城和南京有过几个相好,但一直没动过成家的念头,就这么孑然一身晃荡着,因而徐良这么说,他只哼了一声,心里却赞同得很。见徐勋正看着他,他心中一动,索性笑呵呵地上前说道:“徐七少,和尚我这条命是卖给你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你只管说话!”
徐勋见慧通和徐良斗嘴归斗嘴,在自己面前却一副摆正角色的样儿,知道之前藏宝图事败后的那番敲打奏效了,当下便微微一笑,随即言简意赅地说:“很简单,和之前赵钦的案子一样,还是一个字,闹!可以让人把咱们当成面团捏,可自己不能真认是面团,把此事闹开了之后,为了一个预热也好,但最要紧的是,将来别人就不能轻易拿此事当把柄!”
而且,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真的很希望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徐边能出现!
“就是一个闹字么?”
慧通一直都觉得之前对付赵钦时,他除了一张假藏宝图,就没做什么其他的贡献,这会儿一听这话,他眼珠子一转,立时想到一条一举两得的绝户计,当即竟是大包大揽道:“成,徐七少你只要顾着傅公公那一头就得了,剩下的事情,全都包在我身上,保管让你满意!”
对于徐迢来说,要是搁在从前,能够见到傅容这种层级上的大佬,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恨不得打叠浑身本事让人深刻地记住他。然而,此时他只嫌时间过得慢,在书房里头竟是如坐针毡。他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又在傅容那种不耐烦的目光下缩了回去,至于素来阴沉的陈禄,他就更不敢去挑起对方什么话茬了。
在这闷热的屋子里也不知道煎熬了多久,就当他小心翼翼地打算提议不如让徐勋见一见几个徐家亲长时,外头终于来人报说,徐勋和徐良一块回来了。眼见傅容的表情从阴转多云,又在那“父子俩”进屋之后,听到徐良无意中露出的那亲切称呼而多云转晴,徐迢总算真正松了一口大气,趁势就提出了告退。
他一出镇守太监府上了马车,就觉得浑身衣裳仿佛都湿透了,黏糊糊的粘在身上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一时轻叹了一声。
“和这等大人物打交道,还真是提心吊胆!”
可叹过之后,想起此番这事情的突如其来,想起傅容几次见他时的吩咐,想起傅容提起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萧敬,他心底的疑惑一时更深了。徐勋那小子本事是不小,得了几位贵人青眼相加,可如今这些个人都要硬指其不是二哥徐边的儿子,难道是二哥徐边这些年在外头犯过什么事?亦或是,那个看似糟老头的徐良身份有什么古怪……好在他对三房四房只是说如今事情闹大,他们两房当初也都说过绝情话,覆水难收,还不如就把养父二字坐实。看刚刚徐良徐勋的情形,应当是想通了,他这事情也算办得周全,傅容必然会记这桩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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