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得我?”张彩这句话一出,见那书生面露诧异,顿时暗悔自己这几天厮混下来,居然真忘了自己还是朝廷官员,于是干咳一声就′微笑道,“算不上找人,只是对闲园主人有些好奇罢了,再加上有些心痒,想知道那首诗的后续。”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那书生反问了一句,见张彩点头,他就′笑道,“怪倒是到这里吟诗作对的人这么多,原来都是因为闲园主人的这份雅致,就′连我这初来乍到京城的人都免不了凑热闹,不要说老先生了。”
张彩的年纪摆这里,兼且李梦阳这几人都要尊称他一声西麓公,虽他从不说名姓,可闲园里头也颇得敬重,竟少有人这般和他说话。因而对于这么个自陈刚刚来京城的书生,他不禁有些兴致,当即笑道:“哦,外头又起诗社了?”
“不过是学别人到这里附庸风雅,哪里谈得上起什么诗社。”管多年落拓,可那份枉傲性情却改不了,因而那书生哂然一笑,随口复述了之前那几个士子作的诗文,一口气六七首竟是记得一字不差。见张彩听着果然眉头大皱,他便似笑非笑地谯’,“当今.内阁的李西涯公乃是文坛巨宿,人人都要学茶陵派的那个调子,偏偏却学得四不像,岂不是贻笑大方?”
张彩并不以诗文见长,此时听这书生评论苛刻,仿佛连李东阳都不怎么放眼里,顿时不免多看了几眼。见其说话固然悠然,可眉宇颇有些纠结,心中便已经断定是从前落第过的,正打算像个前辈那样勉励几句,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伯虎兄,你又是一句话不说就′跑出来,让我好找!”
一个多月的将养下来,徐经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此时匆匆快步上前,见唐伯虎正和人叙话,他不免瞅了两眼,认出是闲园这段时日颇有些名气的那位西麓公,他便含荚.拱手打了个招呼,旋即才一把将唐寅拉走了。
“都说徐大人已经回来好几天了,只是因为没空方才没见你,让你做个准备,你还有闲工夫到这里来钓鱼!你以为这位西麓公是谁?那是吏部文选司郎中张彩,掌握了多少官员进退的!我说伯虎,你都已经来京城了,兴安伯府干嘛不去,非得窝外城,难道你就贞.的甘心背着个科举作弊的名声一寰?”
见那边厢张彩已经背着手徐榇纟往外去了,唐寅沉默良久,这才苦笑了一声:“甘心,怎么可能甘心!我不去兴安伯府,那是因为我怕就′这么抱.着希望去了,结果人家却当我是倡优之流,养着就′是写写那些诗词,闲来陪着到处会一会士人,当个风雅的清客。”
“那你就踵’到闲园这地.方四处踢人场子?”徐经想当年和唐寅臭味相投,正是因为两人全都是眼高于顶的不羁性子,这一句话出口,见唐寅闭口不言,显见是默认了,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这里聚了这么多朝廷官员乃至于书生士子,只要你这么一拨拨址’打过去,好逋-李梦阳这些人也一一挑落马下,你就′能重扬名?伯虎啊.伯虎,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不知道清醒清醒,你以为这儿是吴中,这儿是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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