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各位老爷,宗祠外头停了一乘大轿。”
随着这声音,徐四老爷立时精神大振,也不理会那些个聒噪不休的族人,和徐老爷对视一眼,又看向了其他族老执事。见人人都是面露喜色,他少不得一点头就走了前头。随着这几个年长辈分高权力大的如此光景,其他人也就顾不得那叫嚣了,纷纷都跟了出去。等到了外头,见族里这些大佬那一乘绿昵官轿前头打躬作揖,笑容可掬地迎了一个一身大红锦绣官袍的年轻人出来,众人不禁一愣,随即就有人惊叹了一声。
“是二房的小七!”
“什么小七,还不赶紧闭嘴,人家如今是大官……比应天府尹还大!”
这直白的形容足以让大多数人噤若寒蝉,再加上徐勋今天不似官船到南京时的朴素,玉顶玉珠的帽子,大红纻丝彩绣麒麟的袍子,腰间束着玉带,顾盼之间自然流露威严,竟是让人不敢逼视。纵使是初那怨声载道担心要丢面子赔罪的人,这会儿也不知不觉低下了头去,不要说将那些抱怨说出口了。
“我可是来晚了?”
“不晚不晚,伯爷来得刚刚好,这才刚开始说了一个章程。”
听徐四老爷这般说,徐勋点点头,便徐氏一族几个长辈的簇拥下入内。等到了宗祠前头,见人早已收拾下一张黄花梨屏背勾云纹,铺了虎纹座垫的太师椅,他瞅了一眼和主位的距离,便吩咐把椅子往下挪了几步,这才上前坐了下来。他这么一坐,徐四老爷和徐迢这才领着其他族人一一坐下。这一次,徐四老爷再次开口继续了刚刚的话题。
“刚刚有人说供养太多,各家负担大,我这儿不妨向各位撂一句明话,这都是平北伯不忘旧情,所以方才提出的,他一人愿意每年助八两!至于说什么考不总不能一辈子考下去,我和弟以及其他兄弟叔伯几个都商量过了,秀才年年四等之内,总计可以得到八年的供养。举人连着考四科,也就是十二年的供养。若是之后不成,或是愿意谋馆教书,亦或是愿意去当教官,甚至愿意自己潜心读书做学问,供养减半直到身故。至于族学,平北伯一力答应,愿意去请南监祭酒章大人举荐两位品行学问都过得硬的来做先生。”
见下头一时安安静静,仿佛被这莫大的消息给镇住了,徐四老爷想到这将会成为自己任族长期间的德政,不免越激扬得意:“咱们太平里徐氏这些年来,便只有弟是出息,如今已经官至七品,再往上就能封妻荫子,光耀咱们徐氏一门。如今各家也有不少适龄的小子,合该让他们好好读书科举进益,异日若能咱们太平里再修一座进士牌楼,那是何等有光彩的事!平北伯能够不计前嫌,对徐氏一族出此大力,我身为族长,如此义举当不落人后,日后每年我认捐一两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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