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没犹豫,将戏院瞧见的事告知芦贵。
后者一脸震惊。
但他比卢世来接受得还要快,一点没质疑赵荣的话。
“看来,这趟镖货危机四伏啊。”
芦贵冷笑一声,“不过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既已知凶险,当早做准备。”
“正是如此。”
“那赖志芮是总镖头请来的人,与他说这些恐怕会引起他们之间对质,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就难说了,毕竟只是我一人之言,赖志芮可借口说我恶意中伤于他,毕竟之前就闹得不快。”
“同样,那些留在镖局的助拳之人,咱们也没法相告,因为他们一定会转告总镖头。”
赵荣早有考虑,“届时,还需你我卢镖头三人配合,守望相助,免得遭暗人暗算。”
“正是!”
“蒲逵估计快要从永州府回来了,他这趟镖走得轻松。”芦贵提了一嘴。
“既然刚走一趟镖,应天府这趟就别叫他去了,让他有空多陪陪女儿,那小娃娃堪堪五岁,平时又孤零零的。”赵荣这话一说完,芦贵深表赞同。
蒲逵资质差,武艺不如他们,也没什么城府。
如果跟着去了,极有可能当炮灰。
届时,他幼女的命运就更悲惨了。
能照顾则照顾,二人默契没朝下讨论。
芦贵的江湖经验比赵荣多出二十年,一路上需要的伤药、暗器、毒药都交他去置备。
有赵荣提醒,芦贵也是前所未有的谨慎。
临近黄昏,卢世来终于返回镖局,他单独找到赵荣。
“三爷那边怎么说?”
没想到,卢世来连续带来几个让赵荣惊讶的回答。
“我见到了恩师,将你察觉到的情况尽数告知于他。”
“但是,”
卢世来带着相当不解的眼神:“恩师似乎早就知道此事,比你知道的还要早。”
“嗯?!”
赵荣一怔,“那为何放任不管?”
“赖师兄是鲁师叔的弟子,恩师的意思是应该由鲁师叔自己管教。”
三爷手太软了呀!
赵荣暗自发牢骚。
看来之前考虑的还是简单了。
衡阳城是衡山派地盘,怎么可能对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毫不知情,原来是故意不管。
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内情。
“那去往应天府的镖货怎么办?”
“押!”卢世来声音果决,“镖局就是做这个的,这趟镖不敢接,那朝北的活就甭干了。”
“长瑞镖局会跟着塌,门派声誉也会受损。”
“而且,那帮人不会就此放手,只会得寸进尺。”
“恩师的态度比较迷惑,似乎鲁师叔也知道些内情。”
卢世来猜测:“派内的奸细兴许不止一个,估计想一次止痛,拔个干净。”
这倒是有可能。
赵荣思忖着,“总镖头的性格你熟悉吗?”
“熟悉。”
“不能告诉他,否则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没了,赖志芮现在可能正得意呢。”
“三爷会不会派人随行?”
“不会,但不吃闷亏,咱们的人手就足够,”卢世来很有把握,“我会旁敲侧击,让总镖头把精干人手都带上,包括助拳的朋友。”
“你呢,有什么提议?”
赵荣想了想:“找一份详细点的地图,我希望在出发前熟悉路线。”
“好。”
卢世来点点头,对赵荣的表现非常欣赏。
接着,他把一卷书册从怀中摸出,朝赵荣递去。
“给你的。”
“这是?”
“衡山基础剑法,”卢世来指点迷津,“五岳各家都是如此,基础剑法习得了,才能往高深剑法修习。”
“这是恩师让我交给伱的,保管好。”
“在我了解的这几十年中,未曾拜师的弟子皆没资格修习本门剑术,”他拍了拍赵荣的肩膀,“荣兄弟,你是特例。”
“恩师早就注意到你了。”
“我了解他老人家,此时没收你为徒,定然有他的算计,对你绝对没有坏处。”
“嗯!”
赵荣握着书册,内心疙瘩小了一些,朝着刘三爷的方向拱了拱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