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满庭院的白,到处都是干菊的花瓣。
尉迟西君从镜子里看着替自己梳头的母亲,“母妃,下雪了。”
偏一偏头,看向窗外,是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啊。
“咱们去看雪。”拉过女儿跟儿子的小手,女儿安静,儿子像匹野马。
走不动了,儿子太能跑了,她都快跟不上了。
坐在廊房下的台阶上,看着儿子满庭院的跑……
尉迟西君伸手替母亲轻轻掸落额前的落雪。
“母妃是不是个坏母妃?”问女儿。
小丫头摇头,倾身抱住母亲,脸贴在母亲的怀里。
雪越下越大,簌簌不成声。
崇华苑门口,一锦衣华服女子立于门口,望着台阶上那对母女——
莫蓉看过门口一眼,嘴一翘,在女儿耳侧低声附语几句,小丫头点点头,爬起身来到门口。
“单母妃安好。”小丫头的声音很清脆。
单卿看一眼小丫头,嘴角难得勾出了一道自然的笑纹,她进宫这么多年,从没笑得这么自然过。
既然已被看到,不好不进去,单卿领着小丫头来到莫蓉身前,微微福身。
莫蓉指了指身旁,请她席地而坐,单卿顿一下后,方才拂袖坐下。
没等单卿出声,莫蓉笑问:“是来看我还能活多久的吗?”
单卿默不作声。
“十年,一个繁华交替的时段,你来得凑巧,正赶上最繁华的时刻。”他最血气方刚,她们最年轻,朝廷最动荡的时刻。
“……”
莫蓉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她原本可以是个幸福的小妇人,也许可以嫁到一户还不错的人家,大雪天,一家人围着暖炉,说说笑笑。
可惜——
到了,她都逃脱不了她的命运。
卫罗,一生只亲手动过两个人,一个是那个可怜又可疼的赵又欣,结果,她要替她照顾儿子,一生一世,另一个就是这个可恨又可怜的单卿,如果莫蓉不在了,那么就不能留下这个单卿,她太过阴狠,她们都要为自己的儿女着想啊……
卫罗说,她会还她一个人情,也许,这就是她还的人情,把她亲手调教出来的人“送走”,谁都会安心一些。
为什么她会选在最后才“送走”这个女人?因为她依旧想看莫蓉的笑话,看她被这座宫殿折磨疯,折磨傻。
单卿的身影没入大雪之中,也许她会觉得这座宫殿里再没人能妨碍她了,却不知道她的阴狠远没有达到卫罗的教导,在这里,阴狠背后,永远都会加上“阴谋”两个字。
大雪越下越大,几乎看不清几步外的东西,宫道上响着“咯吱咯吱”的脚步声,玉儿攥着手中的羊皮卷,跑得气喘吁吁,“姐姐——西北大捷,平奴,平奴来信了!”在崇华苑门口,扬着手中的羊皮卷,跳跃着——她等到了。
莫蓉微微扬起唇角,胜了吗?她就知道他们不会败,平奴那小子是在狼窝里都能躺一夜的,怎么会回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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