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觉得有些暴殄天物,自己又不是练气士,灵气厚薄并无意义,这么一个洞天福地,还不如让别人花钱入住,便试探『性』说道:“桂姨,我是纯粹武夫,给我住太浪费了,我换一处院子吧?”
『妇』人柔声笑道:“不是钱的事情,陈公子只管放心住下。以公子和我家少爷的关系,哪怕以后此地成为公子的独有小院,桂花岛不再对外人开放,我都不觉得意外。”
这两句话一下戳中陈平安的心坎,想到范二,陈平安便心安理得地走入这座雅致宁静的圭脉小院。
院中早有一位貌美少女等候,亭亭玉立,气质偏冷清,哪怕只是安静站立,都站得极有风韵,但是见到『妇』人和陈平安后,她立即对着陈平安展颜一笑,嫣然道:“陈公子,我叫金粟,金『色』的金,粟米的粟,古书上就是桂花之意。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公子的饮食起居。”
清冷少女这一笑,颇有我花开来百花杀的风情。
陈平安有些拘谨,下意识抱拳还礼,“以后就有劳金粟姑娘了。”
然后他有些失落,摘下酒壶迅速喝了口酒。
『妇』人擅长察言观『色』,敏锐察觉到少年的一丝变化,却也没有深思,世间百态,少年有些心事,也实属正常。
『妇』人告辞离去,但是在门口看到了一位意料之外、更在情理之外的熟人,正是那位驾车送两人前来桂花岛的范家老车夫,『妇』人笑问道:“是范小子还有叮嘱要交待?”
老车夫面对这位桂姨,似乎相当礼敬,摇头笑道:“是受家主所托,与陈公子一起去往倒悬山,在此期间,我恐怕要住在圭脉小院。”
桂姨眼神讶异更浓,问道:“需要金粟住在别处吗?”
老车夫点了点头,“最好是这样,让她挑一个近一点的院子,每天送些饭菜过来就行,其余事宜,无需『操』心。”
桂姨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跟脸『色』如常的金粟打了声招呼,一起离开。
老车夫不忘提醒了一句,“家主吩咐,还得叨扰桂夫人一件事,让山顶的那株祖宗桂树,分出一些树荫在圭脉小院,免得被外人有心窥探。”
桂姨点了点头,在桂花岛上,摘得百余位桂花小娘头魁的少女金粟,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老车夫和草鞋少年。
在桂姨和金粟走出圭脉院子后,一阵清凉山风吹拂而过此地,同时有树荫笼罩院落,只是一闪而逝,之后就依然是阳光灿烂。
被范二称呼为马爷爷的老车夫面朝陈平安,开诚布公道:“我叫马致,是范家清客之一,我是一名金丹境的剑修,但是天赋不高,杀力不强,哪怕对上同境的苻家供奉楚阳,一样不是他的对手。这次我马致是受家主所托,但是家主又是受灰尘『药』铺郑先生所托,要我来陪陈公子试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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