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笑道:“那你近期就辛苦点,都抄录出来。”
容鱼问道:“崔国师经常在屋外院子里踱步,每天吃了什么,偶尔去外边吃饭的时候跟某位、某几位文秘书郎的闲聊,以及那些官员的答话内容,细微神情变化,崔国师吃完饭起身之后,他们各自的表情,这些要写吗?”
陈平安忍俊不禁,摆手道:“这些就免了。”
容鱼告辞离去。符箐依旧守在抄手游廊那边,偶尔挪步巡视一遍国师府前两进院子。
先前诸房年轻官员,都将符箐缓缓走过窗外的美景,视为一种稍稍放松心情的眼福。
当下不会了。
谢狗安安静静坐在门槛那边,听着书桌那边毛笔锋毫在纸上的沙沙响声。
陈平安不抬头,落笔不停,随口说道:“有了国师府给的那块玉牌,大骊京城就可以随便逛,不用百无聊赖耗在这里,可以去找书看,钦天监,翰林院和国子监的藏书楼,善本孤本极多,都颇为可观,记得是偷看,别偷拿。”
谢狗说道:“没啥意思。”
陈平安想起一事,说道:“你飞剑传信到霁色峰,让狐国沛湘调个人过来,就是她的亲传弟子罗敷媚,她留在狐国,当那掌律一脉的修士,大材小用了。狗子,你去告诉符箐,去刑部衙署预定一块三等供奉牌,再给罗敷媚一个最低品的官身,录档落籍,她以后就在刑部历练。”
谢狗疑惑道:“山主,罗敷媚那小狐狸精,不是正跟着孙琬琰、曹逆和袁黄几个在桐叶洲游历吗?”
陈平安神色不变,说道:“那就直接飞剑传信给崔东山,再让他记得跟沛湘打声招呼。”
谢狗叹了口气,晓得这就是那场大战的后遗症了,原本用以拘押“神性”的某些“遗忘”,如花飘零,碾落成泥,真没了。谢狗毕竟是谢狗,还不至于为此愁眉喟叹,小有惋惜而已。
谢狗蹦跳离开后,陈平安停笔,抖了抖手腕,揉了揉眉心,再从桌上拿起一块未经雕琢的白玉手把件,攥在手心。此物是游历途中,用行山杖在河水激流中一下一下戳出来的籽料。
关于大骊吏部尚书人选一事,陈平安事先征询过两个人的看法。皇帝宋和,以及洪州豫章郡采伐院首任主官林正诚。
林正诚的回信内容很简单,上策,国师长久自领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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