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衡脸上的笑意微僵了一下,无奈地抬手轻敲了一下时俞的脑袋,“不用。”
聂时俞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了提钱。
“不用就好。”时俞揉着额头松了口气。
景衡的目光则是越过她,又看向了挂在一旁的各色衣袍。
“再试一试其他的如何?”
时俞顺着景衡的目光看了一眼,随即又扭过头。
不待她开口,景衡又道:“放心,微臣付钱。”
“好嘞!”时俞立刻应声。
那句话咋说的来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反正景衡买单,此时不吃大户,更待何时。
心头的烦扰稍微淡了几分,时俞又挑了几件尺寸适合的,重新走向了后方的更衣室。
然而,刚掀开帘子,一把短刃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许喊!”
一个年轻的陌生男子目露凶光,恶狠狠的低声开口。
“你和景衡那个狗贼是什么关系?”
时俞眉心一跳,这是来找景衡寻仇的?
“这位小哥,我和景衡没……”
时俞话还没说完,对方手中的匕首就往前抵了几分。
“休想撒谎,你到底是谁?”
时俞脖子一痛,感觉到有鲜血顺着伤处流了下来,一股子凉意瞬间从后背冒出。
眼前人明显是带着杀心的,时俞忍住心头的害怕,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对方,只觉得眉眼略带几分熟悉。
对了,这个人有些像之前的工部侍郎盛平!
难道是和盛平有关之人前来报复?
“你别冲动,我说就是了,只不过我的身份可非同一般,如果说了的话,你能放过我吗?”
时俞一边开口,余光一边看向入口处,可更衣处与前方的店铺隔着一段距离,景衡他们所在的位置,根本看不到这个方向。
如果真的是报复,对方躲在这更衣室,只怕是想要杀了自己,然后引景衡过来偷袭。
不管自己胡编乱造个什么身份,都未必会放过自己。
“少废话,快说!”那年轻男子眼底狠戾,语气压得极低,可手中的匕首却暗暗又握紧了些。
若眼前人就是皇帝的话,那今日他盛家的仇,刚好可以一起报了!
“好吧,我的身份其实是……”时俞微微拉长了声调,紧接着突然开口,“前户部士郎盛平的私生子!”
“什么?”年轻人明显一愣。
而趁着这会儿功夫,时俞飞快闪身后退,同时将手中的衣袍一股脑的扔到了眼前人的脸上。
“景衡,有刺客!”
时俞一边大喊,一边飞快地朝着前边的店铺跑去。
景衡见时俞一直没出来,正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走,听到这话心头狠狠一惊,立刻飞身到了入口处。
映入眼帘的是满脖子鲜血的时俞,和她身后挥开了衣袍,攥紧匕首扑向时俞的人。
这一刻,景衡心惊肉跳。
几乎是出自本能,他飞身往前一把揽住了时俞,甚至忘了出手,一个转身将时俞护在了自己怀里。
匕首划破了景衡背后的衣袍,幸好还没来得及再动手,就被赶过来的追云打退。
“狗贼,我要给我兄长报仇!”对方被追云擒住之后,疯狂的大喊。
可景衡根本无暇理会,紧张检查着时俞的伤口,确定了伤口不深,才稍微松了口气。
时俞脖颈生疼,哭丧着脸道:“督主,你出钱给朕买本黄历吧!”
她最近一定是不宜出宫!
“好,皇上说买便买。”景衡甚至来不及思索,连忙应声。
可就在他扶着时俞,准备抓紧时间带人去医馆包扎之时,目光落在时俞光滑的脖子上,却陡然一愣。
聂时俞已经快十九岁了,为何还没有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