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天晋的祭祀规矩,太庙之中由帝王主祭,礼官辅之。
至于林太后,因为时俞并未立后,所以她若是愿意,也可立于时俞身侧陪祭。
祭台之上,时俞点燃了手中的香,一边听着礼官诵读祭文,一边低声向身侧的林太后问道。
“母后当真确定,聂执轩会出现吗?”
“反正消息哀家已经通知到了,十有**会来的。”林太后心不在焉的开口,目光暗暗四处打量。
注意到林太后的动作,时俞轻笑了一声。
“母后不必紧张,今日这周围都已经安排了足够的人手,只要聂执瑄出现,必然能够抓住他。而且就算有什么意外,母后只要呆在儿臣身后,只要儿臣没事,母后自然也会安然无恙。”
林太后皱了一下眉头,沉默了片刻之后,仿佛松了一口气般,露出些许笑意开口:“那就好。”
“时辰到,跪!请皇上焚香,祭拜先祖!”
礼官高喊,群臣下跪。
时俞正准备将手中的香插入面前的香鼎之时,一道声音响起。
“聂时俞可不配以皇帝的身份祭祀先祖。”
随着说话声响起,几十名黑衣人手握长剑,纷纷从周围跃出。
聂执瑄没有乔装,一身深蓝色长袍,在身侧黎长清的陪同下,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众人面前。
“二皇子!”有朝臣忍不住惊呼。
“什么二皇子!明明是逆犯,真是好大的胆子!”
“就是,居然自投罗网,擅闯太庙!”
聂执瑄冷眼扫过祭台之上的时俞,还有立在祭台下的景衡,脸上笑意冷冽。
“诸位大人这可就说错了,不是本皇子想要擅闯太庙,而是聂时俞和景衡联手设局,希望本皇子今日出现。既然如此,本皇子又怎能让他们失望呢!”
一言出,时俞面色一沉,“你已经知道了?”
景衡立刻飞身到了时俞身侧,将她一把拉到自己身旁,同时警惕的目光看向了林太后。
后者还想要狡辩一番,“哀家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别的地方泄露了消……”
“事到如今,太后娘娘也不必再遮掩什么了。”
聂执瑄打断了林太后的话,在她僵住的神情中,目光移向时俞和景衡,一双眼睛得意又狠毒。
“只不过可惜,景督主现在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景衡冷眼扫过黑衣人们,语气轻蔑又玩味,“就凭这几十个人?”
“自然不是。”聂执瑄慢悠悠的摇头,顿了一下,不紧不慢的看向群臣,“诸位大人,就连聂时俞的母后都已经站在了本皇子这边,你们难道还想要执迷不悟吗?”
“简直可笑,逆贼还敢如此猖狂!”沈清石冷斥了一声。
“逆贼?”聂执瑄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一下子笑出了声,“本皇子出身高贵,拥护者无数,若不是景衡这个阉人,又怎么可能会成为逆贼!”
“暗杀朝臣,虐杀手足,栽赃嫁祸,杀人灭口,这些事情对于二皇子来说恐怕都是家常便饭了,短短两年时间,二皇子莫不是把这些都忘了?”景衡语气玩味,目光仿佛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这模样瞬间激怒了聂执瑄,恨意涌上心头,他目露凶光。
“景衡,你一个阉人,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大言不惭指责本皇子!”
如果不是景衡,天晋皇位早就已经是他了,被贬出皇城的屈辱,流放路上吃的苦头,以及这段时间遮遮掩掩,不见天日的躲藏,今日他一定要讨回来!
想到这儿,聂执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站在一处的景衡和时俞,鄙夷开口。
“诸位大人恐怕还不知道吧,聂时俞的身上,可藏着一个扰乱朝纲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