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会想办法,说服景衡不追究此事,这件事情皇上就不用操心了。”
虽然这次见面,自家这个侄子看起来胆子大了不少,不过想来应该也还是害怕景衡的。
“好。”时俞点头,见聂明宇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皇叔若是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聂明宇犹豫了片刻,开口道:“本王知道皇上的处境实在不容易,可是还是想要提醒一下皇上,尽量远离景衡,此人心狠手辣,连自家人都能出卖,和他走的太近,绝对没什么好处!”
时俞微愣,聂明宇让自己远离景衡她并不意外,只是……
“什么叫做,连自家人都能出卖?”
“皇上难道没有听说景衡的过去?”
“朕听说过一些,”
刚穿越而来的时候,她就打听过景衡的来历。
据说景衡是奸佞之后,他父亲是陵州知府沈决,但贪污受贿,谋财害命,手上血债累累,后来被人检举揭发,查证之下满门抄斩。
但景衡是私生子,所以并不在族谱之中,侥幸逃脱之后,以景衡之名几年后入皇城科考,并且拔得头筹。
可是后来却被科考的学子揭发了身份,从科举魁首,没入宫廷,成了个太监。
而且揭发之人似乎还是景衡的至交好友,他当时只差一名便能高中,景衡没入宫廷之后,他也顺利提了名次,还因为检举有功,受到了赏赐。
听时俞说完,聂明宇叹了口气,问道:“那皇上可知道,检举揭发沈决一家的人是谁?”
时俞一愣,“难道是……景衡?”
“没错,就是他。”聂明宇点头,“当初调查沈决一事的官员,和本王有些私交,曾经跟本王提起过,沈决此人行事谨慎,手段狠辣,绝不留把柄。虽然之前也有人揭发过,可是没有实证,调查之下还是不了了之。
可是那一次检举揭发的人,虽然没有露面,但是却派人送来了绝密账本,还有一些若非沈家人,恐怕接触不到的隐秘。当时他便怀疑,是沈家的人。后来景衡身份暴露,他经过查探,确定了当初揭发之人就是景衡。”
时俞不解,“若是景衡揭发,那应该算是有功,而且是极大的功劳,为何他还是被没入了宫廷?”
“听说当初沈决得到了消息想要逃跑,有人用他的妻女老母作为威胁,逼的沈决无法离开。等到官差赶到的时候,沈决的妻女,母亲,甚至包括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都已经惨死当场。那个威胁人……”聂明宇看了一眼时俞,“是景衡。”
虽然揭发有功,可是这样的威胁手段,未免太过恶毒。等到官差抓住沈决的时候,他已经深受刺激,变得疯疯癫癫。
作为私生子,不管景衡经历了什么,可是和沈家人之间,毕竟还是有一份血脉之情的,做到如此地步,实在太过狠辣了些。
“总之,你离景衡远一些,且不说沈家种种,单凭没入宫廷之后,他短短几年爬到如今位置,手里面都不知沾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
时俞看着聂明宇,没有开口,只是应付般的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她感觉景衡和沈家之间的事情听起来很奇怪。
就像是被遮掩起来的谜团,看似真相大白,可是上面盖着的布其实还没有被完全掀开,总有些地方说不通,看不透。
而且,她下意识觉得,景衡并非聂明宇口中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