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青“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母亲!我叫你母亲!我当你是我母亲一样,可是她们都只看着徐善然,我哪点比不上徐善然了!就好像只有徐善然是您的女儿,我不是一样!可是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那我的母亲是谁呢!是周姨娘吗?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她多少面说上几句话啊——”
何氏看着委顿在自己脚下的徐丹青,一时呆怔不能言语。
徐佩东也没有说话。
而站在旁边的徐善然,从这件事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说上几句话,发出多少声音。
邵劲扒着院子里的树朝那厅堂中看。
还不止是他,任成林与何默,连同一向比较乖巧的何鸣都排成一排挤在了这个大树叉上。
何鸣到底读多了书,对于自己此刻这种相当于听壁脚的事情颇为不安,现在见结果出来了,便小声说:“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
何默也小声:“都爬上来了,你急着下去干什么,要是你下去的时候被发现了怎么办?”
何鸣顿时不敢吭声了。
到底任成林更成熟一些,左右看看,见那小厮丫头们也是一个个竖起耳朵在听厅堂中的声音,便对何鸣说:“没事的,现在要下去他们也不会发现。”
何鸣已经被何默打消了念头,这个时候冲任成林感谢似地一笑,说:“也不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何默的疑惑倒是更直接一点:“她从哪里搞来砒霜的?”
何鸣下意识说:“是表姐呢。”
何默嗤道:“哪门子的表姐,又不是姑姑肚子里头出来的。这不是一个肚子里头出来的啊,就是做不到一条心!”他老气横秋地说了这么一句后,又说,“不是说害人要秋后问斩的吗?”
这是刑律上的内容,何鸣曾经看过一眼,想了想说:“害人未遂,不至于直接问斩的,不过要收监打板子和流放的。”
“会收监和流放吗?”带头爬树的邵劲这时候出声问。
不想话头刚出,那旁边三个就异口同声说:“不可能的!”
邵劲呆了一下,就见那三个人俱都神色古怪地看着他,还是嘴巴最快的何默说:“要是有一个流放的姐姐,表妹以后还要怎么嫁人啊?外头那爱嚼舌根的不会说徐丹青丧心病狂,只说表妹不知干了什么叫姐姐忍不住要杀她呢!再有就算没有这回事,国公府怎么可能让未出嫁的姑娘去公堂上,这什么脸面都丢光了。”
邵劲:“……那就,这个样子就算了?”
说完之后,他就再次看见面前的三个人面色又齐齐古怪了一下,这接连两三次的变脸都叫邵劲觉得自己今天是来专门卖蠢的。
他虚心向何默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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