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独”同音,一来是讽刺他只有一只眼,二来却也是畏惧他手段之毒。
“长孙无量是个草包,他拿不下这滑不溜手的小子倒也罢了,斐儿武功明明要比他高些,偏偏还落在下风,怎么不叫我恼火?”
欧阳凛摇了摇头,面色不豫。
“倒是霍军师训练的教众,已有章法,日后必有大用!”
虽然对儿子不满,但欧阳凛也算是枭雄之才,瞧着那些悍不畏死又组织严密的教众,还是颇为满意,转头夸赞霍天机的本事。
霍天机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这是他得意之事,不过对面这位恩主刚刚死了一个最宠爱的儿子,自己这些些微的功劳还是不要拿出来显摆。
霍天机跟随欧阳凛多年,知道他喜怒不形于色,胸中自有丘壑——欧阳斐就是学他的,但是远远还不到家。
死了晚年得的如珠如宝的小儿子,欧阳凛面色也不曾有多大的变化,霍天机是他身边人,才能看得出来他隐藏起来的怒火。
饶是如此,他居然没有亲率大军,一举将清灵馆阁铲平,而是将此事交给了大儿子欧阳斐,自己却耐心地在附近观察,这份心性,也算得上忍耐与谨慎了。
唯一他们掌握不了的变数,就是那个李淳。
江大元虽然实力不错,但一点儿也没放在他们眼里;而陆家姐妹家道早已中落,百年来都没听说陆家出过什么人物,如今更是只剩下两个女子,还不是随便他们揉扁搓圆?
但这个李淳,却是怎么调查就显得怎么怪。
他出身普通,父亲李玄,乃是幼年时三十多年前随长辈迁到庆丰城,娶了一个小乡绅之女,一辈子碌碌无为,考了几十年秀才也未曾得中,最后郁郁而终。
幼年时候的李淳,也没表现出来什么特殊之处,直到他父母去后,十三岁上才有心振作,凑了点钱投入清灵馆阁学剑,三年来兢兢业业,剑术也不过只是小成。
但就在不久之前,李淳在两院论剑中一鸣惊人,自创六品剑法,击败霹雳堂烈拔,随后参与寒露之会,据说闹出了好大的动静,传出来的消息,是几乎他独占鳌头,弄得长孙城主几乎要将他治罪,最后不知为何才不了了之。
天灭教的消息渠道众多,虽然不可能了解到寒露之会的详情,但也有了大概的轮廓。
得到这样的消息,霍天机第一反应是不信。
贵族子弟的厉害别人不知,他是最清楚的,那些大贵族的子嗣,根本与平民们过得是两种人生,从小就有名贵药材洗练身体,自小就有绝品剑师教导,说他们在实战之中差点或有可能,但是在寒露之会这种风雅的活动之中,输给一个平民子弟,简直就像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
但消息来源言之凿凿,这也就让天灭教诸人心中都多了一个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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