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摇了摇头,“想不到。”
“那便只有争时。”老妇人沉吟道:“要让金戈军即刻回师恐怕不难,难的是如何拖延秦军的脚步。”
“昔日太过急于求成,有许多错犯下,有些错的确是他和巴山剑场造成,但有些错,却是强加在他和巴山剑场头上。”丁宁看着老妇人,道:“当年有一些事情,还没有翻出来。”
老妇人微微一怔,道:“那便将那些事情翻出来。”
“这不是我所忧虑的重点。”丁宁看着营帐外的风雪,缓缓的说道:“现在的郑袖表现得完全不像以前的郑袖,即便是之前采取强横的手段逼长陵修行地听从朝堂的调遣,还是接下来对乌氏的用兵,当时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很疯狂,然而现在来看,却是每一步都只是在按照着她的计划而走。”
“她的反应太过平静,以至于根本不像真正的她。”
“她都甚至没有开始真正的反击,便说明她根本不急,说明她还有着让她安心的一招隐棋,压箱底的东西。”
丁宁沉默了下来。
营帐外的风雪,让他想到这名胶东郡女子的真正冷酷。“你到底还有什么…连我都不知道的东西?”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他的心中缓缓的回荡。
……
……
丁宁在看雪之时,大楚的皇宫里,也有人在看着檐间的薄雪。
大楚王朝的都城,尤其是皇宫的建筑,精美绝伦,公认天下之最,此时薄雪点缀,浓淡合宜,任何一处的景致都可入画,实在是美到极点。←百度搜索→【x?ぁ】
然而相比这在看雪的美人,这份美却似还嫌不够。
世所周知,大楚皇宫里的赵香妃的美是浓烈,是袭人,是使人沉醉,就如世上最美艳的花朵的怒放。
她的身上,自然香气袭人,带来暖意。
这间御房里的火盆里,也燃着丝毫不见烟气的兽炭,红得晃眼。
然而空气里却依旧有着寒意在飘荡。
骊陵君看着她美到惊人的侧脸,不知何故想起傲雪的腊梅,嘴唇却是紧抿如红线,袖中的双拳也是不由得渐渐握紧。
“你新设了兵符。”
当他双手的指甲渐渐嵌入肉里时,赵香妃的声音终于响起:“现在连我要调用大军,都需要先领兵符了。”
骊陵君紧抿如红线的双唇微启,然而他还没有出声,赵香妃便已笑了笑,接了一句,“你我之间,不要说什么虚伪的话。不要说新设兵符只是为了不让有些人假借名调军,以防叛乱。”
“这样我只是能够知道。”
骊陵君的呼吸骤然沉重起来,他直视着赵香妃,声音也不自觉的重了数分:“哪怕是设了兵符,你要调军,也自然可以拿到兵符,你要兵符,谁敢不给。但至少我会第一时间知道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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