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袖真是疯了吧?这算是什么事情?”
“这会是真的?”
“巴山剑场的人,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
既是公开绝对,那按照长陵的规矩,便是要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看得人多,才看得到公平。
寻常人之间的决斗或许没有多少人关心,但是郑袖和元武的决斗....世上除了丁宁和郑袖决斗或是丁宁和元武决斗之外,还有什么决斗比这场决斗更重要,更有看头?
当长陵人尽皆知时,郑袖已经从胶东郡启程。
......
天下人关注的东西,往往便会因为无数的猜测而变得有人真的猜中。
有消息称郑袖没有乘胶东郡的腾蛇,而是和当年她第一次离开胶东郡来长陵一样,乘着胶东郡最好的船逆流而上,来往长陵。
这条船的外表很普通,而内里极尽华美。
对于当年的那条船,这么多年里已经有着很准确的解读。
胶东郡门阀最难以忍受长陵权贵嘲讽他们是品味低下的暴户,外表的普通代表着他们的谦逊和低调,而内里的极致华美,则代表着他们的巨大财富。
当年这条船里最令人震惊的华美财富便是郑袖。
据说当年郑袖登岸,初露在长陵人的视线中时,便不知让长陵多少的美人黯淡无颜色,不知让多少年轻才俊鬼迷心窍般失魂落魄。
据说她当年穿的是一件鱼鳞霓衫。
她的那件衣衫是用海中的各色鱼鳞制成,拥有天下最艳丽的色彩,然而每一片经过胶东郡匠师精心挑选和炮制的鱼鳞,却是轻滑柔软的如同羽毛,看上去就像是一件羽衫。
当年被长陵无数权贵视为土鳖的胶东郡门阀这样的一出,让长陵空巷,无数人蜂拥而至,到港口一睹绝代风华。
而这次,尽管只是猜测,但长陵之外,大秦王朝的许多郡县,已经有无数人络绎不绝赶往长陵,赶往当年胶东郡船舶停靠的港口。
只是又过数天,巴山剑场便有人证实了这个消息。
郑袖将会乘船到达那处港口。
而郑袖就会在那处港口登岸,就在那里进行这一战。
时间是很奇妙的东西。
一开始还有人不断争论对错。
争论昔日巴山剑场和元武之间的对错,争论郑袖和元武之间的对错。
但随着那条不知道何时会正式出现的船应该距离长陵越来越近,似乎所有人都开始忘记对错本身,而似乎纯粹变成了看戏,变成了这一场大战的胜负本身。
有道理,打之,无道理,打之。
成王败寇,和胜负本身相比,讲道理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管他娘的对错,反正就是要打!反正这两人打一场,我总感觉很爽。不打还没劲!”长陵那两间羊肉馆里的食客越来越多,渐渐两个铺子的桌面都几乎连成了一块,有一名醉汉的叫声勾动了很多人的心声。
对于寻常人而言,似乎更加简单。
有劲或是没劲。
当年巴山剑场带着秦人灭韩赵魏三朝,便让所有秦人觉得有劲,而现在,这一场决斗,不管当年巴山剑场和元武的对错,打起来就是让全部秦人觉得有劲。
有人避而不战,就会让所有秦人觉得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