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他心中明白，自己的剑道可能已经走上岔路，也不会畏惧，更不会在江楚这种小辈面前露出这种惊骇的神色。

让他变色的，不是江楚这番话，而是江楚的身份！

类似的话，他在十余年前就曾听到过，他也相信，这世上，只有那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才能对剑道有如此透彻而理解。

一瞬间，剑主的思绪不自然的回到了十余年前，回到了那一场血腥的杀戮之中。

足足沉默了近半分钟，剑主的眼中这才透出一抹慑人的光华，缓缓盯着江楚，“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江楚并没有回答，因为，他并不相信，剑主真的没有记住他的名字。

如今这么问，实际上，仅仅只是为了将自己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或者说，那个家族联系起来。

但，事实上，剑主也并不需要江楚回答，因为，沉默往往本身就是一种回答，而且是最为有力的回答。

“原来，你已经这么大了。”

也不知剑主心中转过了什么样的念头，望着江楚，突然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你杀了他们，那么，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弟子。”

石破天惊！

这一句话带来的效果，无疑是震撼姓的，一瞬间，所有人脑子都不禁懵了，甚至包括林郁与楚诗诗他们在内。

任谁都没想到，已经决心痛下杀手的剑主，态度竟然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你的剑道，有值得我学的资格么？”

没有暴怒，也没有窃喜或者其他什么情绪，江楚只是平静的看着剑主，一字一字的反问。

一步步走到现在，江楚早就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剑心。

有了属于自己的剑道！

如今的江楚，在剑道上不需要任何人的指点，他所要走的，只是属于自己的剑道，而这一切的根源，来自于幼时抱着自己，逼着自己每天陪伴在冰冷剑锋旁边的人。

甚至可能来源于叶冰的指点，却惟独与剑主无关。

一如江楚所说，剑主所修行的剑道，已经入了魔道，即便如今强行收回了剑种，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剑主并没有回答，似乎在思索这个问题，又似乎在回忆当初的事情。

“何况，即便抛开了这些不说，你觉得，我会拜一个与我有灭门之仇，杀师之恨的人为师么？”

顿了一下，江楚平静的说道，“我们之间，只有仇恨！”

“尽管师尊一直试图告诉我，仇恨并不重要，但仇恨就是仇恨，无关其他。”

微微点头，剑主轻声道，“不错，仇恨就是仇恨，不需要化解，尤其对我来说。”

手指轻轻搭在剑锋之上，剑主缓缓说道，“我这一生杀过很多人，却从未后悔，甚至从未记住，但这件事，或许是我错了。”

江楚其实并不清楚当年的详情，如今剑主也没有真的解释的意思，他所要表达的，仅仅只是他的态度而已。

“我或许错了，但也仅仅只是或许何况，即便是错了，我也不会认错！”

“你不该出现在我视线之内，更不该，让我看到你心中的仇恨。”

“我并不在乎，有人想要杀我，更不在乎有人恨我！但你既然出现了，那就是宿命！”

“所以你依然还是要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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