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飞在旁边打量瑶琴片刻,见不得一丝奇异,近前又摸了摸,却原来空有个好卖相,竟是把凡器。
“我说王一老弟,你没来由弄把瑶琴做什么?我观琼心师侄表情,想来也不会抚琴唱曲儿。又见此琴却是个银样镴枪头,空有个华表,却无妙里相衬。你若不将之拿出,穷则穷已,还有三分说处。可你却非要弄此玄虚,硬充什么大尾巴狼。”
那货听说,竟不理郎飞的茬。待小蛮一脸好奇的跑到跟前,一把拉她到旁边,鬼鬼祟祟的自袖子里抽出一物。
视线被挡,郎飞却也不动,只将神识绕过二人,自旁边看去。只见那厮手里拿着一根玉打就,雕龙描金的紫箫,正往小蛮手里塞哩。
一瞬间邪火掀翻天灵盖,郎飞直气的三尸神暴跳,五脏气上涌,一步踏出,展开法步,闪动间来到二人跟前,劈手夺过那尚未回过神的王一掌中紫箫。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老不死的家伙,我当送出什么东西,却原来竟是这等肮脏之物,枉你身为师叔,竟做出这等为老不尊的事情来,没得说,走……去找紫胤师伯评理去。”
挨了郎飞一顿骂,他这才回过神来,忙道:“且住,且住,你听我解释!”又见郎飞要拉他去见紫胤子。想那紫胤子是个暴躁性子,若得知此事,还不敲折他那第三根儿。哪里敢去,拖着步子就往回挣。
这里二人拉拉扯扯,吵得不可开交,那边小丫头不明所以,掩口吃吃笑了半晌,蹦蹦跳跳的来到二人面前,歪头瞧瞧这个,偏头瞅瞅那个,将手扯了扯郎飞衣袖,指定紫箫道:“师父,这不是箫么?模样怪好看的,怎么妙月师叔好意给我,你非但不让收,还要拉了他去见师伯祖,这是为什么啊?”
小丫头这一问,将那二人唬了一跳,郎飞看了眼手中所攥紫箫,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总不能告诉小丫头,你这师叔没安好心,今日教你吹箫,说不得明日就去看金鱼了,再过些日子,谁知道会不会拿香蕉给你吃。
“哪里来的这许多问题,师父说不行就是不行,便连方才要你随他修行的话,一概作罢。”
一旁的道人闻说,拉了郎飞一把。“别介,云方兄弟。你听我解释啊。”说着,一使劲,生拉硬拽的将郎飞拖过一旁。
道人见郎飞横眉冷对,讪讪一笑,解释道:“云方兄弟,此事不是你想的那般不堪。”
“不是这般不堪,却是哪般不堪?”
道人苦着脸,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详详细细解释了一遍。
却道是幼来心,大来行,小叶浮萍恋着根。这道人生来有九斤八两四钱重,见天儿长,见天儿壮。到得八岁之时,已有六尺高,一百三十斤重。如此小牛犊子般的顽童,没得说,自然是小城中有名的孩子王。一年之中,过了农忙季节,小孩儿们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上树掏鸟,下河捞鱼,尽干些调皮捣蛋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