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那般残忍,无边无际的黑暗便在这一刻轰然而至,让他措手不及的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和生机。这黑暗来的过于快了些,以致仓促的让他来不及抹去那嘴角上浅浅的微笑。
可是,陷入无尽黑暗中的林逸之,却怎么也不会明白,他对她是陌生的,而她对他却比这世间任何人都熟悉。
因为从端木凝阙拥有那柄绝世神剑沧离之后,沧离无时无刻不在出现一个时光虚像。那个虚像中,那个天真烂漫的小男孩,那个上课总被夫子戒尺教育的捣蛋鬼,那个倔强而又顽强的雨夜拼命朝着离忧山深处艰难行走的黑衣少年那许许多多关于他的悲欢离合,无时无刻不在端木凝阙的眼中上演,期初,她不过是看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看看看成了习惯,这习惯成了影响她所有心情的关键。她随他的开心或在阳光白云中,驾驭沧离,一日看尽离忧沧桑壮阔,又或者随着他的悲伤,暗夜月下,红叶**,黯然独奏。
他已然不知何时完全的影响了自己的一切,生命就在这个毫不相干的人,这个毫不相干的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缓缓的流淌了十几个春夏秋冬。
最长情的告白是陪伴,虽然这个黑衣少年从未在这十几年中为她说过什么,甚至连自己以如此方式出现在一个女子的生活中都丝毫不知。然而,对于端木凝阙,这种看起来颇为怪异的陪伴,却成了她生命中的一个不可分割的习惯。
这种习惯,悄然的融入到她的身心深处,如她身上流淌的血液,再不分离。
而如今,这种习惯或许永远不会再持续下去了,因为带给她这一切的人,除了胸口之处那几乎感觉不到的微弱心跳外,完完全全的的确确的已然就是个死人。
所以,端木凝阙前所未有的感到孤单和害怕,那种孤单和害怕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淹没着她所有的灵魂和意识。让她变得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和矜持。
她不知道如何做,才能挽回自己即将逝去的习惯,她从来没有过的害怕失去这个看起来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她身体里的力气似乎也在一点一点的强行的被剥离出去,她连站起来都觉得困难,她甚至觉得她托着的他的头颅,比方才握着的沧离神剑还要沉重。
千斤万斤的沉重。
她从未有过的无助和沮丧,只有那样托着他的头,低低的哭泣着,就那般身体缓缓的颤动着,任凭哭泣声被漫天的火焰淹没。
就这般的哭泣,好像这一世的泪水就在这个少年的面前全部决堤。
她甚至觉得这次的哭泣,将成为唯一的永恒,以后,或许她再也不知道该怎样如此放肆的痛哭了吧。
如果,忘记了痛哭,便不会痛苦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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