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想好了花样,并粗略的画了画,其他就由阿泠和阿离代劳。
“你们要做什么呀,一起做呗。”做为旁观者,她到底不好意思的问。
“我们也要参加吗?”正在揉面的阿泠抬起头来,眼睛中有掩饰不住的期待和兴奋。
哎哟,才十六七岁,还是少女呢,也是孩子呀,看这高兴的。
肖绛笑眯眯的想,并点了点头。
“那我要捏个小驴子。”阿泠赶紧说,显然早就想好了的,“你们不要小瞧驴呀,在战场上,有些地方战马上不去,要靠驴子来运送物资。在农家,驴子还要拉磨,出门的时候还可以骑来代步,真真是很辛苦呢。”
“那我要捏老黄牛,一生都在耕种,吃得不过是草,也很辛苦啊。”阿离说。
“对对,都捏,都捏。”肖绛不住的点头,“你们三观很正,毕竟动物为人类做出很多贡献,此刻值得拥有出场机会。”
主仆三人相视,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王府的天仓节要持续一整天,上午是耗时颇久的祭祀大典,中午吃了饭,贵妇们歇了晌,就要等晚上吃了特制的煎饼,小米饭和杂面条,并用红绳把煎饼系起来,悬在房檐之下,才算完成全部仪式,各自回家。
期间在天黑之后,还会布置表现二十四节气的走马灯。
在此之前,自然是聚在一起聊天。东拉西扯一阵子过后,几个夫人连忙互相使了眼色,就把话题引导到自己一直想说的问题上。
“王夫人,您最近怎么清减了呢?”一个容长脸儿贵妇问。
那个王夫人正是王羽的娘亲,三十来岁,同样的圆圆脸大眼睛,长相很是讨喜。而且这时候,那脸也还是圆盘盘的……
清减了什么的,真是睁眼说瞎话
可王夫人却很配合的做出一脸哀愁样子,叹了口气说,“唉,还不是为了我家那个孽障!我这把年纪了,九死一生的,可就得了这么一个孽障!”
“这是怎么的了?”另一个瓜子脸的贵妇接着问,“你家王羽长相好,又乖巧听话,年纪这么小就进了讲艺堂,说话问理有规有矩,笑得都甜,你还有什么好愁的呀?可不比我家那个猴儿强多了!”
“本来不愁的,现在却偏偏愁了。”王夫人又轻轻叹了口气,见众人目光期盼的望着她,干脆就做这个出头鸟了,于是转向了坐在上首的小魏氏。
小魏氏正安安稳稳的喝茶,风姿优雅,一派当家主母的风范。
“小魏夫人,您倒是给说说,王上为什么指了……那个,嗯那个那个肖氏做了讲艺堂的教习呢?”她问。
和所有人一样,王氏并不确定要如何称呼肖绛的名号,提起来也别别扭扭的。
“这话问的……”小魏氏顿了顿,放下手中茶盏,慢吞吞的说,“我不过一介弱质女流,哪知道王上此举的深意?妇人家家的,也管不得此等大事。”
“那可是,您不妨侧面问问王上的意思呀?”王氏接着道,“倘或是其他事也就罢了,可那讲艺堂是什么地方?教书育人!您也说,那可是头等大事啊。之前有林先生,鸿学大儒!王上费尽心力亲自请来的!各位不管是文教习还是武教习,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孩子放在讲艺堂,那只管放心,将来必定成才!就问问在座的每一个夫人,再问问她家主事的男人,谁不感念王上的恩德和英明?可现在,可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