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切很顺利,顺利的异乎寻常。
于是就应了那句话:反常即为妖。
路上,车内车外的人没有再进行任何交流。
如花一号二号认认真真的赶车,车厢内的两个女人也格外安静,不管是窗帘还是门帘都没有再被掀开过。
豆芽一直坐立难安,倒是肖绛非常淡定,一直在那里闭目养神,静静听着外面的北风呼号,好像即将要发生的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事实上,她在脑海里反复演练预计会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要如何应对。
这次不像面对高闯。
大男人是有格局,有眼界的。
他注重利益和关系,那么就有道理可讲。
但是眼下的两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亡命之徒。
她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呢?她这究竟是碍着谁了?
特么的,看这一出一出的好戏,都要她以命相搏。每一次还都要下巨大的赌注,差不多都像掀她的底牌那般,输了就是死!
她有时候甚至想,是不是老天爷觉得她前二十多年太顺利了?顺利的出生长大,顺利的求学,进军校,转文职,教书育人,连一点人生的波澜都没有。所以现在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先让她死的无聊,穿越后重活又让她拿了一手烂牌。
不过没关系,不管多烂的牌,尽全力好好去打就是了。
这就叫但尽人事,各凭天命。
而且不到死的那一刻,谁能知道自己人生的结局呢?
吱的一声,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突然一顿。
车里的人没有提防,由于惯性的作用,身子向前扑。
肖绛到还好,豆芽整个人都冲了出去,慌乱中双手乱抓,生生把车帘都扯掉了,露出如花们生硬而丑陋的脸。
“出了什么事?”肖绛问。
“没什么事,就是到地方了。”如花一号说。
他的声音里带着莫名的轻松,甚至有一点出不出的兴奋感。
肖绛弯下身子,做出要下车的姿势。但是另一只手却抓住那只悬挂在车窗外的包裹,迅速插入后腰上松松的绑带里。
因为前面有豆芽的大块头作掩护,车厢内的光线又昏暗,如花一号二号都没有看见肖绛做了什么。
风愈发大了。
肖绛下了车就感到,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她裸露的皮肤上。
她快速转过身,背对着风口,抬头望去,不禁叹息道,“这个天气还真是奇怪,刚才雪下的那么大,就像把天地都要吞没了似的。这才多久啊,就要放晴了吗?也是,这么大的风,有雪也给吹散了。”
夜空中,浓重的阴云已经变得稀薄,甚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天光透了过来。
天光映在皑皑白雪上,就像有镜子反射似的,忽然令周围的环境变得不那么黑暗,甚至明亮到能互相看清对方的面目和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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