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绛说完,阿泠愣了半天,随即对肖绛挑起了拇指,非常非常衷心的道,“小姐您真厉害!我服了。这要是换我的话,肯定注意不到这些细节,爷肯定被坑得很惨。”
肖绛但笑不语。
心中却说:这是常年生活战斗的经验呀!并不是仅凭细致入微的观察。若说她能掐会算,她确实已经预知道了这些套路。
说句实在话,相比起来,还是古代人更淳朴。仁义礼智信方面,也更坚定。
就是说,现代熊孩子的坏主意和心眼子,可比古代熊孩子多多了。杀伤力大的,她都能应付自如,何况这些属于降维打击的呢。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都是权贵子弟。在这种封建社会而不是现代那种平等和谐法制的社会,对她来讲是新的难点。
不过老天对她不错!
她有靠山不是吗?
她的靠山就是高闯那座冷峻的大山,除非他低头,不然谁也翻不过去,特别是在燕北这块地方。
“小姐不恨他们吗?”阿泠忍不住问。
“有什么好恨的,不过一群倒霉孩子而已。都说小树不修不直溜,只要本质不坏,慢慢会走上正道,这不正是教育的本意吗?”肖绛云淡风轻。
阿泠心中更佩服了,心满意足的继续做内对皮质护腕。
肖绛也重新铺开纸,继续给高闯写信。
她知道自己的字很丑,但正因为有这样的缺点,高闯嫌弃她,反而在心理上会拉近距离。
她写信是为了刷存在感,当然越亲近越好。
而且刚才跟阿泠说的那些话,她都会原原本本写给高闯,因为活灵活现才足够到真诚。
最重要的是,在高闯面前也很难调花枪。倒不如把现场还原,越真越好,让他去想:他到底把她扔到了一个多么不容易的境地呀。
因为写不好字,字体就大,免得毛笔笔画连成黑疙瘩,所以这封信足足写了好几页纸。
好不容易把信封好,正要洗去不小心沾到手指上的墨迹,阿离回来了,而且意外的是带着练霓裳。
“让我帮忙画人像的事儿,阿离说不清楚,我干脆自个儿过来问了。”练霓裳依然那么爽利,开门见山的说,完全没有半点客套话。
“咦,你怎么来了?”肖绛倒很意外。
“这嘉鱼居我不能来吗?”练霓裳挑长眉。
哎呀,帅气的女生都很有魅力呀。
“倒不是不能来。”肖绛笑眯眯,两只染了墨的手却举着,生怕沾到其他地方,“我看启学校礼之后你就走了,我只当是避嫌。”
王上对她这个冒牌王妃的态度不明确,聪明人都应该对他敬而远之,不得罪也不牵连。这个时候跟她走的近,相当于把自己也树成靶子,而且还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在高闯那边也未必落得好处。
“我就知道你不去我那里,就是打的这个主意。”练霓裳大方的说,“但是对我来讲,帮个忙而已,多么光明正大的事,犯不着躲着藏着,倒显得鬼鬼祟祟的。”
“你说的对,下回不这样了。”肖绛一笑,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
什么人就有什么样的对待,练霓裳确实不是那种心底藏私的人,她又何必过于小心翼翼呢?
生于现代,长于现代,没有经历过宫斗啊宅斗啊,确实是她想的有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