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匈奴人吗?!”小城子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
“匈奴你妈个头!匈奴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伍长骂道,沉吟了一下,语气有些沉重,“应该是咱们的人。”
“咱们的人?难道是李将军?他们不是今天黎明才走么。难道这么快就得胜而归了?”小城子猜测道,心中有些期待。
“给老子闭嘴!”伍长喝道,凭着他入伍多年的经验,已经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再仔细打量了一番驿道上出现的队伍后,伍长心中的不安更浓了些,不过作为一名伍长,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当下沉声道:“给老子记住,军中不可妄议军机大事,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这种大头兵能看得明白的!你只要记住,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杀尽敌人是军人的使命,哪怕最后只剩你一个人,也要勇敢的向敌人挥刀!哪怕是一时战败,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也要重振旗鼓!因为,你的身后,是你的父老乡亲,是大汉帝国!”
“记住了,伍长!”小城子心中一热,坚定道。虽然心中一时间还没有完全弄懂伍长的意思。
伍长点了点头,也不多言。作为一个老兵,他知道新兵的成长需要时间,也需要经历。
城头的守卫远远就看见了从驿道尽头快速行来的汉军,早早禀报了守城校尉。
李敢一马当先冲出队列,奔到乾桑城下,朝着城楼大声喊道:“将军回城,速开城门!”
守城校尉定眼看去,火光下李敢的脸虽然不甚清晰,但总算可以辨认,再一看后面的军队,为首中间的那一人大马金刀立着,不是李广又是谁?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守城校尉大声回应道:“少将军稍等,末将这就打开城门!”
“开城门!”
……
凌晨时分,老鹰口前。
匈奴左贤王并没有睡下,依旧战甲在身。这半夜来,他一直在计算着时间。主力骑兵已经派出去了,不出意外再过两个时辰便能绕到老鹰口背后,给汉军以突袭。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左贤王心中渐渐升起一股烦躁,毫无由头。
治军打仗多年,左贤王深知有些时候对战场的感觉对一个大将而言多么重要。
这会儿,他踏步行往最靠近老鹰口的哨岗。不及走近,便看见两个匈奴兵正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
“尔等不好好放哨,交头接耳作甚?”左贤王喝道。
“左贤王。”两个匈奴人看见了后面的左贤王,纷纷行礼。礼罢,两个匈奴兵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左贤王将这两个匈奴兵的的神色看在眼里,不悦道:“尔等有何话要说?”
“禀报左贤王,”一个匈奴兵仿佛下定了决心,恭敬道,“汉军自半个时辰前声响忽然弱了许多,属下觉得甚是奇怪。但又念及汉军可能是睡下了,便没有禀报。”
左贤王心中猛然一惊,定眼看了看老鹰口,依稀可见一些火光,静心一听,却只是细有一些马嘶声。
“千夫长!”左贤王突然一声大喝。
“左贤王有何吩咐?”靠近的一名千夫长快步奔了过来。
“集结你部,随我杀进老鹰口!”
“诺!”
不及多时,左贤王便领着一干骑兵奔向老鹰口。几百丈的距离,每前进一分,左贤王的心便沉一分,因为他们并没有看到老鹰口的山石上出现汉军的影子。
瞬间沸腾起来的驿道,依旧沉静的老鹰口,一动一静,两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破开这些战车!”左贤王指着老鹰口中间摆放的几辆汉军战车大声道。
“诺!”
一干骑兵毫无阻隔的冲进老鹰口,左右一看,左贤王的脸色已是极为铁青。
两旁的林子里,栓着十几匹劣马,在这几十匹劣马的不远处,则分别摆放不少马草,这些劣马能看到马草却又吃不到,便不断发出悲凄的马嘶声。
刚刚还依稀可闻的马嘶声,便是这些了。
如果左贤王来的再早些,他便会看到先前未撤走的一队骑兵还会不时敲击着一些铜鼓,更有人不停的在山石上晃荡。
“半个时辰前末将还看见这山石上人影绰绰,这会儿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随来的那名千夫长慌了神,悲叫一声,霎时明白中了计,“扑通”一声在左贤王脚前跪下,“末将该死!”
“你是该死!”左贤王一脚踹在千夫长肩头,将他踹翻,“汉军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了你还浑然不觉,本王要你何用?!”
说罢,对着千夫长就是一阵猛踹,仿佛在踹一支羔羊。
千夫长抱着头卷缩在地上,仍由着左贤王雨点般的脚影落在自己身上,虽然疼的龇牙,硬是没吭一声。
“废物!”左贤王一边踹一边骂道,直教一旁的匈奴兵看了都一阵胆寒。
踹了一阵,估摸着再踹这千夫长就被他活活踹死了,左贤王这才停下来,大声喝令道:“传令全军,押着汉军俘虏,天亮前赶到乾桑!”
“诺!”千夫长咬牙爬起,浑身衣甲已经凌乱不堪,样子极为狼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