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的沉默过后。
“阿......阿娘,女儿觉得这人的声音好熟悉。”年轻女子和中年妇人挤在一起,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也不知是给吓的,还是给河水溅到身上冻着了。
“是......是吗?那可是鬼......鬼啊!”中年妇人语无伦次道,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然一惊,一下子坐端正了,两手握住年轻女子的肩膀,“玲珑,你莫不是说,这人是......”
年轻女子狠狠点头,“听声音,真的好像大郎!”
两人这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翼翼挪到秦城身边,中年妇人先是拿脚抵了抵秦城的腿,又唤了几声,见他没反应,壮大了胆子,又踹了他几脚,还是没反应,正要站起身再试探一番,旁边突然传来年轻女子的惊叫声。
年轻女子手里的纱灯照到秦城上身,也照清了他的脸,她失声叫道:“血......大郎流了好多血!”
......
秦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冬日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倾泻-了半个屋子。
首先映入秦城眼帘的是简单的房梁,几根黑色横木,一片黑瓦,扭过头秦城便看到了倾斜一地的阳光,继而陈设简约的屋子便落入了秦城眼中。
这是在哪里?几乎每个昏迷醒来的人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问题,不是人都没特点,而是昏迷的地点和醒来的地点不一样了,自己又不认得这个地方。若是昏迷后醒在自己的卧房,那人的第一个念头一定会是:他吗原来刚才那么恐怖都只是在做梦啊,吓死老子了!
置身完全陌生的环境,秦城随后便想起来看个究竟,不料身子刚一动,全身各处的剧痛争先恐后传来。疼痛让秦城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的记忆也立马恢复得完完整整,不仅如此,左手奇妙的触觉这时清晰也传了上来。
嗯,软绵绵的。
秦城扭头向左手边看去,左手上正抓着某肉-团,顺着肉-团往上看,秦城就看到了一张惊喜异常的脸,正是这张惊喜异常的脸,让秦城瞬间石化!
“大郎,你醒了?”几乎每个照看昏迷的亲友看到昏迷的人醒来后都会这样问候,这一般说明昏迷的人确实昏迷了很长时间。
面对这张喜悦的面孔,秦城的脑子一时有些不够使,无论如何秦城也没有想到还有一天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和眼前这个人见面。
便是秦城心理素质异常好,他也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昨日我劫了你们的船?”
年轻女子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不是昨日,是前日,大郎你已经睡了一天两夜了。”又道:“大郎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身上还那么多伤口?你来长安不是做官来得么,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完全一副处于爱怜的嗔怪语气。
“呃......”秦城一时语塞,这倒不是眼前这个年轻女子的问题有多么难回答,这还是其次,让秦城真正不知所措的,是年轻女子的态度,这与他意想中的太不一样了!秦城不想装聋作哑,于是他直接问道:“玲珑,你不恨我?”
虽然秦城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眼前这个女子的地方,但是在客观上自己毕竟毁了她“幸福”的源头——杀了给她荣华富贵的人,所以秦城还是决定直接问个明白。
“恨你?”玲珑瞪大了眼睛,好似听见的是天方夜谭一般,“我为什么要恨你呀?大郎,我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我怎么会恨你?”
秦城听了这句话,忽然一下子怒了!他吗别以为老子昏迷了一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萧玲珑,你这是在玩本大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