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左贤王!”
这汉子,便是匈奴左贤王。
此番匈奴骑兵南下,便是以伊雪儿和匈奴左贤王为首。只不过左贤王的作用更多的是照看伊雪儿,而不是指挥军队。
上万人的匈奴骑兵说退就退,速度之快,那叫一个风卷残云,也是,老家失了火,不急都不行。
堡子里苦苦坚守了一日一夜基本上就没停下来过的汉军,到这时终于能松上一口气。当他们眼见着匈奴骑兵退去的时候,却又开始躁动起来。
“将军,咱们追吧,趁他们退军,杀他个片甲不留!”马大山提着长刀,布满血丝的眼中迸射出炙热的光芒,也顾不上声音嘶哑,大声请命。
方才差点儿就下令大军冲出去跟匈奴人拼命的李广,这会儿终于平静下来。秦城千里奔袭,迫使匈奴骑兵回援,解上谷之围,这本是秦城和他一起定下的计策,如今计策终于实施出来,李广也不免一阵兴奋。只是想到秦城就要面对上万匈奴骑兵的堵截和大漠境内无法预测的匈奴骑兵势力的追赶,李广就不能不担心。
一个恍惚间,李广思虑甚多。
秦城临行之前,曾对李广说道:“属下若奔袭成功,则匈奴人必定回援。只是匈奴人必不甘心就此无功而返,再者匈奴人多,除却欲将属下围堵在大漠斩杀外,不可不防他们会分兵一部埋伏于羊头镇外围,只等将军出镇子追击,他们便趁机拿下羊头镇,若是如此,则将军危矣。故匈奴大军退却,将军万不可追击,只需制造出追击的声势即可,同时秘派精锐哨兵,摸清匈奴人埋伏的地点,能将其一网打尽自然最好,如若不能,固守待其退却即可。至于属下,是生是死,俱凭天意。”
李广记得,秦城说完这番话时,那神情叫一个坚毅,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味,李广想起当年的荆轲,心头一热,重重拍了一下秦城的肩膀,心想如此良将,若不能大力举荐使其成为国之栋梁,本将就算白混了!
心念于此,李广回头下令道:“骑兵集结于镇口,步兵擂鼓呐喊,壮我军声威!”
匈奴骑兵主力大摇大摆的撤军了,汉军骑兵在镇子口列好了阵,却只是一个劲儿的擂鼓呐喊,并不去追,那样子活像是汉军再给匈奴人送行,亦或是,在嘲笑匈奴人。
被埋伏在羊头镇镇子外的匈奴骑兵,死死盯着镇子口的汉军,心里可劲儿的盼望李广率军追出去,那样他们就能来个半道而击之,既可以控制了羊头镇,又可以跟李广军野战,如此一来李广就是不想败都不成了。
奈何汉军虽然在镇子口列好了阵,鼓声和呐喊声也算是气势不凡,那势头说不去全力一战估计汉军自己都不相信,但是李广偏偏就是不下达出击的命令。汉军闹了半响,竟然在匈奴人的目瞪口呆中,拍拍屁股收军又进了镇子!
“你娘咧!大爷信了你的邪!汉军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匈奴伏兵的最高将领阿史纳看着汉军调头回去,气得直骂娘。
“要不咱们冲进去,结果了这些汉军?”旁边一个千夫长建议道。
“冲你仙人板板!”阿史纳一巴掌就拍在那千夫长的头上,气道:“先前上万人都没能把这些汉军结果了,你是多长了一只手还是多长了一条腿?就想去结果飞将军李广?你知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阿史纳每问一句,都要用力一扇那千夫长的后脑勺,节奏感极强,直看得旁边的匈奴人一阵心悸。
那千夫长被扇的一阵眼花,连忙缩回脑袋,悻悻道:“那可如何是好?”
阿史纳停了手里的动作,看向羊头镇,阴阴-道:“幸好咱们主帅智慧过人,她已经料到李广可能不会出镇追击,所以,主帅已经有了另外的安排!”
“哦,什么安排?”千夫长激动道,不小心又将脸凑了过去。
“什么安排也是你能问的?”阿史纳又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在千夫长的后脑勺,竟然直接将他扇的一个狗吃屎摔在地上,阿史纳楞了一下,估摸着也是知道自己用力过度了,为了补偿这千夫长,便道:“主帅说了,让我等在这里等,汉军总有出来的时候,说不得到时候一出来就是去接应北上的汉军,到那时,嘿嘿……”
“到那时就去结果了飞将军!”千夫长从地上爬起来,如同发现宝贝似的的兴奋道。
“日-你仙人板板,哪个让你插话了?!”正嘿嘿直笑想营造点阴谋气愤的阿史纳,被打断后大怒,这回直接换脚,一脚将千夫长踹飞出去老远,然后自以为很潇洒的收回腿,拍了拍裤脚,哼哼道:“是去结果了所有的上谷汉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