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反抗,任他扯开我胸前衣裳。忽地一股特别的香味飘出,一朵紫色的花飘飘落下,百草翁伸手捉住,凑到脸前仔细辨认,嘴里说道:“这是什么?”
忽地他脸色大变,四肢颤抖、嘴角抽搐,口中不断地吐出白色的口沫,他勉强说道:“毒、毒、毒王、花。”霎时栽倒在地,已是四肢僵直,两眼圆睁,竟是死了。
阿三毫不惊慌,只是在一旁冷笑。我奇道:“毒王花是黑的,怎么又变成紫色?”
阿三道:“此花必是能变色,刚摘下来是黑的,之后能变幻各种颜色。师傅一直认为毒王花是黑的,所以才疏忽大意,当它是一朵普通的花,否则怎能用手去拿?毒草之王,常人闻一点就要了命,何况他离那么近?”
他摇着头说道:“本来我出师无望,怎知你来搅了局,师傅竟是死了!如今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再没人能约束于我。奇才,你真是我的福星呢!”
他的声调、语气以及说话的那个尾音,让我越来越惊疑,这个腔调,隐隐地有些熟悉。此时他一抬头,疤痕交错的脖子上赫然一颗黑痣,我脑中一个念头忽地冒出来,怎么也按不下去,我颤抖着问道:“你,你可认得陈书三?”
他嘴角一扯,淡淡地道:“不认得。”
我说道:“书三是我的好兄弟,当年我、二牛、书三三人一起拜师学艺,我们,我们在一起很快活,书三爱干净,说话有些腼腆,样子,样子和你有些神似。他懂医药,总是做一些乱七八糟的药丸……”
阿三道:“和我说这些作甚,我不认得你的什么兄弟。”
我自顾自地道:“当年我陷入济南府大牢,病得要死,是书三冒险去牢中给我医治。后来,后来我才知道,二牛死了,书三下落不明,有人说他也死了,我总是想,若是二牛活着,若是书三活着,那,那该有多好……”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阿三忽地瞪大了那只吓人的右眼,怒道:“你的二牛已经死了!陈书三也死了,再没有什么陈书三!再混说,我扔你在这儿,渴死你!饿死你!”
我垂头坐在地上,好多事涌上心头,堵在胸口,我想起当初的雄心壮志,想起这些年受过的苦,想起总是乐呵呵的二牛,想起白净秀气的书三,想起如今生死不明的青青,想起几年未见的父母亲人,禁不住嚎啕大哭,止也止不住,直哭得声嘶力竭、气噎身软,哭着哭着,连日来的疲累潮水般地涌了上来,我一头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那只铁笼已然不见,不远处还躺着百草翁的尸体,看来我仍在那石头房子之中。我慢慢地搜索机关,打开屋顶,从房子里出来,却忍不住连声咳嗽,四周到处是黑烟,树木都烧成焦炭一般,眼见得是经了一场大火。
我辨不清方向,只向着烟火较少处行去,好在树木都被烧得光秃秃的,四周没什么遮拦,我向着一个方向疾走,半个时辰左右便出了林了,又向前走了一会儿,见到来时的那处小院儿。
这儿也好不到哪儿去,院子篱笆倾颓,房倒屋塌,一片破败景像。
那童子正在院中收拾东西,见到我叫道:“王大哥,你总算出来了,阿三先生走时,说你不久便会出来,谁知过了一日一夜也不见你,我还怕你烧死在林子里呢。”
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童子道:“你们走了之后,谷中来了足有几百人,说是什么金家、张家、还有川中、河北的人,像是联手来的,他们吵嚷着要找百草翁,我指引他们去了林子,谁知这些人竟放火烧了万松林,回来的路上又毁了这院子,我躲在井中才逃过一劫。他们临走时,将花田全部毁坏,不过那田中毒草众多,他们乱烧一气,催发毒气,这些人全被毒死在花田里了。”
我忙问道:“那阿三和郑大哥呢?”
童子道:“三先生不久便出了谷,不知哪里去了,长生大叔也走了,带着郑婆婆和,和你家大嫂。”
我问道:“我娘子看着如何?”童子道:“精神不错,稍有些虚弱,郑婆婆对她很是关照。”
我辞别了童子,向前走到花田左近,两边山坡上一片狼籍,花草已被焚烧殆尽,连那毒王花田亦被烧毁,坡上到处是尸体,不知死了多少人,大概都是中毒而死,谷中还有余火点点,到处浓烟滚滚,鼻子里全是焦糊之味。
我急急地走出百草谷,正不知要往哪边去,忽听后面有人喊道:“王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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