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我身边,那刘少侠的俊脸上挂着一丝怒气,斥道:“你是何门何派?竟敢偷学方家剑法!”
少庄主道:“小贼,你到底受谁指使?混进庄里来作甚?”我忍着剧痛,说道:“我,我是马厩里帮着铡料的,我不会功夫。”少庄主一脚踢到我身上,说道:“还敢抵赖,看我不挖了你的招子!”
忽然两个小厮跑了过来,叫道:“少庄主,酒宴已备好了,庄主请您陪刘少侠过去。”少庄主道:“小师叔先消消气,莫被这小子坏了兴致,咱先去吃饭,等明日再细细盘问他的来历。”
又向着我道:“让你这对招子先多瞪一天,你们两个把他送到牢里去。”刘少侠冷哼一声,看也不看我一眼,当先举步,两个人前后去了。
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架起我,拖着向前走去,我的胳膊落下来,完全使不上力气,疼痛万分。
两人越走越偏僻,直到一处极荒凉的小院,那里有座孤零零的石屋,屋门是铁铸的,上面一道大锁紧紧地锁住,一个老头子带了条狗过来,那狗冲着我不停地狂叫,老头子用钥匙打开了门,两个小厮将我往地上一丢,“咣当”一声,铁门关闭,传来落锁的声音,我转过头来,却见屋角坐着一个人,那人样子高瘦,头发蓬乱,面朝墙坐着,看不到脸面,身下有一滩血迹。
我双臂极是疼痛,躺在地上呻吟不止,忽听那人一声断喝:“喊什么喊!又死不了!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刚强没有!”我吓了一跳,忙噤了声。只是身上确实疼痛难忍,这两条臂膀一定是断掉了。
屋内只一方小小的窗子,上面是一根根的铁条,虽说并不粗大,可那是铁的啊!唉,这石屋铁窗,一点逃出去的机会也没有。
慢慢地天色暗了下来,月光摇晃着自小窗中洒落,在地上投下树枝的影子,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我伏在地上,在疼痛中半睡半醒,迷糊中睁开双眼,那大汉已转过身来,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赫了一跳,挣扎着坐起,却见他一张刀条脸,腮边是乱草般的胡子,黑暗中看得不甚清楚,只有两只大眼闪着精光。
大汉说道:“你的肩膀脱环了,过来!”我迟疑着站起身,向他走了两步,眼光所到之处,忽然吓得向后一跳,原来他双腿竟齐膝而断,即使在黑夜中,也看得见腿上白骨森然,血肉模糊。
大汉焦躁道:“怎么胆子这么小?不过是断了腿!”我乍着胆子走到他跟前,蹲下身来,那大汉两手一伸,抓住我双臂,我完全来不及躲避,他双手微动,只听“咯巴”声响,我顿觉痛楚全失,两只胳膊便又能活动,好了!
我心头一喜,说道:“多谢大哥!”他也不理我,只向后一倒,瞬间发出呼呼的鼾声,我还从未见人能睡得如此之快,尤其他双腿新断,定是十分疼痛,此人竟似毫不在意,真是少见的奇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