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道:“夫人,此处向前十里,路旁有一座茅草房,虽则简陋,却也能遮些风雨,夫人尽可去那里歇脚,房前两棵大树,一棵拴马,一棵拴这位仁兄。”
绿夏笑道:“多谢你啦!”
那人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不必,谁让我如此善心呢?告辞告辞。”左手向毛驴腹下一托,大喝一声:“起!”竟连人带驴自我们头顶越过,纵身上驴,“踏踏踏”地去了。
这手功夫一露,我们都吃了一惊,想不到穷乡僻壤、山野之中,竟有如此高人。
那人又引吭高歌,越走越远,直到不见。
绿夏在我背上一拍,笑道:“王大侠,你尽可以呼救了!”我咳嗽连声,勉强说道:“你个恶婆娘,竟然下手暗算,想谋杀亲夫么?”
绿夏道:“天下少年英雄,都巴不得求本姑娘一顾,谁稀罕你这个冒牌相公?”
我喘着气道:“好好,待我写下休书一封,交与你自行改嫁。”
绿夏嗤道:“只有我休人,哪得人休我,我这就写休书与你!”她抬手扯下一幅衣襟,拿过我的手道:“借你的手一用!”用宝剑在我手指上一划,顿时鲜血直流,这,这可是我的手指!
绿夏用手指沾着鲜血,在衣衫上刷刷写了几行字,写好后念道:“敝人王奇才,自愿以一文钱卖与何绿夏为奴,一生一世追随与她,任其驱使,绝不反悔,如违此誓,天雷劈、油锅煮、来世变成猪!”
我喊道:“怎么才一文钱!怎么也值一贯吧!”
绿夏道:“一文已是贵了。”扯过我的手来,一下子摁在衣襟之上,登时现出一个血红的指印。
她拿出一文钱塞进我怀里,洋洋得意地道:“这下你是我的人了!”
我的反抗都是徒劳的,只能没用地骂道:“恶婆娘!”
“要我教你怎么和主人说话吗?”她看着我,笑语盈盈地说道。
这些天来第一次见她如此灿烂地笑,夕阳的余晖闪耀着,在她脸上涂了一层光晕,煞是好看。
我呆呆地看着,嘴里轻轻地骂了一句:“恶婆娘!”心里想的却是:“真他娘的好看!”
绿夏忽地红了脸,又似有些着恼,别过脸去斥道:“小淫贼,胡看些什么!”将马鞭一甩,大黑马轻盈地小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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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房建在山岩下的背风处,虽然简陋,却很是舒适,我们对坐着啃干粮,绿夏心情不错,一直有说有笑,简直像是二人结伴出门旅行一般。
她喝了些酒,脸上像是飞上两条桃花,粉红娇艳,我虽然讨厌这个恶女人,但不得不承认,这妞的确姿色绝艳,是个难得的美人,而与一个美人对饮,纵使她有千般不好,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了。
绿夏道:“此地离岭南不远,都说
那儿鲜果遍地,我一直想去大吃三百天,三五伯伯以前说过要与我同去,你想不到他那么一个粗鲁的汉子,竟也极爱吃果子,每次他找到什么好吃的鲜果,总是急急地带回来,和我一起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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