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英一听这话。勃然而怒,重重一杵手上的龙头拐,厉声道:“鸿一师太,我陈落英本来也是敬重你的,只是你如何能如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还要指鹿为马?
你说我门下高狩是邪魔,他到底哪里邪了,哪里魔了?”
“高狩杀性过重,招法残忍,他那爪法在我眼中就是邪魔外道的功法!”鸿一师太情绪激动的咆哮起来。
张放这时却冷笑道:“我这金刚擒龙爪乃是正宗密宗绝学。乃是金刚寺济真法师所传,而金光上师也为我灌顶传法,我使这金刚擒龙爪乃是正经的佛门套路,却不想在鸿一师太的眼中却成了邪魔之功?
你峨眉对自己门下维护万分,百般宽纵,对其他门派却十二分严苛,动不动就要呵斥,看不惯就要教训,还常常说别人杀性大,招法阴狠,你们自己呢?你师父风陵老太婆在我镇远镖局前一剑斩杀数十人,她杀性不大?她不残忍?
一句话!
你峨眉持身不正,妄为正派!”
张放这席话说的是峨眉众人脸色难堪以及,那鸿一师太压不住火气,又是一剑指向张放,恶狠狠的道:“放肆,你这外道魔人竟敢毁我峨眉清誉,辱我师尊,今日我定要将你斩于剑下!”
“外道魔人?你就这般红口白牙的给我定性了?峨眉是正道的天么?哈哈哈,一堆狗屁!
你问问在场众人,我高狩是否邪魔?”张放说到这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他实在觉得这峨眉上下太过可笑!或许除了郭祖师在他眼中稍微正常点,其他峨眉中人都是一群疯婆子!
而张放话音一落,四周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全都在说两个字!
“不是!”
那鸿一师太见此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然而到了此时她已是骑虎难下。而张放先是伤她爱徒,后又辱骂她恩师,再毁她峨眉清誉,所以她已经将张放恨到了骨子里。于是她厉声喝道:“你密宗向来不为中原正统佛门承认,自是外道!你出手狠辣,招法残忍自然是魔人!在我峨眉眼中,你就是实打实的外道魔人!”
鸿一师太这番切词狡辩一出,张放还未说话,那灵光寺凉棚之中就走出一位老僧道:“阿弥陀佛,鸿一师太,老衲本是不欲站出来就此事说什么的,只是鸿一师太你言语太过失当了。
禅净律密从来都是佛门的各个分支,自然也都是正统佛门之道,绝非外道。而且五台山金阁寺与峨眉同为天下九大正派,金阁寺也是密宗传承,鸿一师太这番话岂不是将金阁寺也打入了外道之中。
若是鸿一师太这番话传出,你峨眉怕是要与金阁寺生出不小的间隙,鸿一师太慎言啊!”
这老和尚这番话说完,鸿一师太脸色大变,这老和尚若是不说,可能还没人反应过来,但这老和尚看似劝说却是提醒了众人,她峨眉这一下不仅开罪了巴蜀诸多门派,还因为她一句话与金阁寺结怨!
风陵师太眼见局面越来越失控,而鸿一师太却是说多错多,她再也坐不住,一步闪身而出,一声大喝道:“好了!此事乃是鸿一处置失当,确实有失体统,不过好在没人受伤,而高狩此前也言辞激烈,才导致鸿一言行无状,她说的话都是情急之言,当不得真,所以...”
“所以就这么轻飘飘的算了?我看你峨眉是螃蟹当惯了,把其他门派弟子的命都不当回事了是吧?”风陵师太话还没说完,阳侯从天而至,看着风陵师太一阵冷笑!
风陵师太眼见是阳侯,眼神一凝,但随即道:“侯爷,这是我巴蜀武林中的...”
“没错,这是江湖中事,但是我从来都是巴蜀武林中的一份子吧?身为武林中人,我对你峨眉看不惯久矣!
当年聂狂歌杀几个山贼土匪和正派败类,你说其杀孽过重,让其自断一臂以赎杀孽。但今日这鸿一师太身为峨眉尊长,却行那偷袭暗杀之事,这是什么行为?
而你风陵师太非但不处置,还想包庇其罪,以你峨眉威势强压民意,想将这件事轻轻揭过?
你如此做,可敢问一声这在场数万武林同道他们肯不肯?”
阳侯向来言辞犀利,而且惯于挑动人心,他这番话却是将鸿一师太含怒出手直接给整成了偷袭暗杀,虽然本质相同,但这说法一换,就完全不同了!
特别是鸿一师太为峨眉尊长,却对一名晚辈行偷袭暗杀之事,这要是传出去,峨眉的脸算是丢尽了,风陵师太如果在这等情况下还要保鸿一师太,那这天下人怕是再难有人肯对峨眉服气。
风陵师太不善言辞,他虽然知道阳侯别有用心,但却找不到反击的措辞,最终只是道:“那侯爷意欲如何?”
“也不如何,当年聂狂歌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你却让聂狂歌自断一臂。而鸿一师太今日行这下作行径,羞为正道所为!
不过我毕竟不是你峨眉之人,就不越俎代庖,还是你风陵师太自己处...”
阳侯话还未说完,众人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剑鸣,下一瞬,一道血光迸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