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萧绰见观音女睡得安稳,便一个人坐在秋千上。
她仔细思考着这件事,那婆子死得惨,可也像是阿语的作风,可能杀了那婆子都不能解恨。
可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阿语自己找來的婆子会害死淑哥?
于是她将且与宫的人都叫來盘问,且和宫里掌管宫人档案的人细细攀谈,审问了当日放那婆子进宫的人。
一番查证,已经是夜里了,总算是有些头绪,可这头绪却还是模糊。究竟是怎样的情形,最重要的还得问阿语,萧绰连晚饭也沒來得及吃,便又匆匆忙忙赶去且与宫。
且与宫的宫人都慌张地向院子里跑,萧绰蹙眉正要斥责,却见穿着破败不堪的阿语嘿嘿笑着从宫里出來,像是要抓那些宫人。
萧绰诧异,想上前,一旁有一个婢女失声叫道,“皇后!不要去,”她又低下声音,怯懦地说,“渤海妃她,疯了…”
萧绰瞧着阿语的模样,却也像是疯了,可她更要去问问,于是走到阿语跟前。
阿语哧哧一笑,伸出脏脏的手,就要甩萧绰一个巴掌,萧绰眼疾手快,将阿语的双手背到身后,反手制止住。
阿语吃痛地喊叫着。
萧绰狐疑,她凑近阿语,低声,“你知道淑哥,是被谁害死的吗?”
萧绰明显感觉得到阿语听到淑哥这两个字,身体在不住地颤抖。
阿语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是…多罗玛那婆子…她…不,不,是萧双双派她进來…害死我的淑哥…哈哈哈…”
前一秒钟阿语的表情还是恐惧和失落,后一秒便放声大笑起來,使劲挣脱萧绰的束缚。
萧绰听到萧双双这个名字被阿语清楚地说了出來,她的心颤了一下,这事,竟然和萧双双有关…
她抓着阿语的力道渐渐小了,让阿语挣脱开,躲到一旁去了。
萧绰的神色晦明难辨,只是动了动嘴唇,“照顾好渤海妃。”便离去了。
萧绰心中不知是怒还是失望,为什么又是萧双双?自己已经极力护她周全,尽量避免和她相见,为什么她要步步紧逼?她们不是亲姐妹吗?
可萧双双不应该冲着她來吗?为什么却害死了淑哥?
萧绰像是胸中有一口气难抒一样,忍得实在难受,可她仍是不能不顾耶律贤的感受,所以在宫中呆了两日,不去打扰耶律贤的清静。
不打扰耶律贤,可萧绰时时刻刻关注着他,她时常叫來七良打问。
七良只是干干笑着说了,“皇上无恙,只是看着小公主的遗体有些伤心罢了,皇后莫要着急。”
短短一日,淑哥死了,阿语疯了,耶律贤也沉默,独自在宫中。
萧绰听到來人报,耶律贤对着淑哥的遗体,话不说,饭不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心一点点揪起。
耶律贤对淑哥这样留恋,若他真的发现时萧双双下的毒手,那萧双双会落得如何下场?
萧绰不敢再想下去,可是只得等着,等着看耶律贤要怎么做。
第二日萧绰听到宫人回禀,耶律贤也沒声张,便将淑哥下葬了,可沒有按照公主的规格來葬,只是让人给淑哥安置了一个好的墓碑,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