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咳咳…咳…”耶律贤张口正要说些什么,猛然大声咳了起來,沒一会儿他的脸都涨红了。
萧绰大惊,忙拿过帕子递给耶律贤,她拍打着耶律贤的背,帮他顺气,一边慌张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耶律贤的咳嗽声掩在帕子里,由清咳转为闷声咳嗽,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这才将帕子拿掉,露出苍白的笑容,“沒事…”
萧绰心疼地看着耶律贤,想要问问是怎么回事,可耶律贤拍拍她的背,轻声嘱咐道,“你快去收拾收拾,该回宫了,毕竟回宫方便些。”
萧绰原本哀怨的情绪早就荡然无存,心中只惦记着耶律贤的咳嗽,她一想,的确回宫诊治起來要方便很多,于是说道,“你等我,我马上就收拾好,这就出发。”
耶律贤微微蹙起眉头,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留恋不舍的萧绰出了营帐,他猛一弯腰,这一次的咳嗽好像要将五脏六腑咳出來似的。
待气息渐渐平稳,他望着帕子上的血失了神。
回到上京已经到了大雪纷飞的腊月,整个城池都白雪皑皑,是个银装素裹的天地。
崇德宫依旧是暖烘烘的,沒有往日孩童的吵闹嬉戏声,这时候,所有孩子都在榻上听萧绰讲故事。
长寿女盘腿坐在榻上,两眼盯着萧绰,有害怕的神色,“那,母后你真的下得去手杀人吗…”
隆祐是个男孩子,自然不害怕,他只是笑着握紧长寿女的手。
萧绰抱着两岁的延寿女,笑得随性,“母后自然也怕,可若母后不杀敌军,那今日母后便不能安然坐在这里给你们讲故事了,你希望是这样吗?”
长寿女紧锁眉头,狠狠摇着头,却又无奈地垂下。
隆祐点点头,好像经过一番深思,“万物轮回,有因有果,自有去处。”
长寿女和隆祐素來与道隐走得近,讲经说道,自然有悲天悯人的情怀。
萧绰越发不能明白她这两个孩子了,完全沒有帝王子女应有的心思,一门心思扑倒仁义道法上了,想來这和道隐皇叔必定有脱不开的关系。
观音女却是十足兴奋,扯着萧绰的胳膊,“然后呢,母后杀了张师吗?”
萧绰点了点观音女的额头,这丫头最像自己的性子,这才有些满意且得意的笑了笑,“母后沒有杀他,”观音女的眼眸一暗,可萧绰又道,“母后让耶律休哥动手杀了他,也算全了他一片忠诚爱国之志。”
隆庆挑眉,仿佛不屑,“耶律休哥?他很厉害吗?”
萧绰微笑。
隆绪接着道,“耶律休哥是我大辽北院大王,战功赫赫,威名远扬,他这一招用得妙,擒贼先擒王,长久的以战止战会让天下生灵涂炭,可这是以战止战的方法中最高境界,战争可以迅速结束。”
萧绰惊讶地看着隆绪,隆绪这才不过九岁,就懂得这么多大道理,难道这就是人家常说的帝王之才?
“隆绪,告诉母后,你是怎么知道耶律休哥这个人的?”
隆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是韩大人时常给我分析朝廷政局,我才知道他的。”
韩德让…
良久,萧绰沒有答话,陷入一阵沉思。
“母后,母后,你还沒有说完…”观音女使劲摇晃着萧绰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