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遥遥看了一眼萧绰,她的笑容颇有深意,耶律休哥见过她这样的笑容,仿佛之后便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耶律休哥也只能硬着头皮,拱手拜谢。
悠悠扬扬的乐声响起,丝丝缕缕如春日连绵细雨,如夏日柳枝纷飞,惯是搔动人心窝。
每个人都饶有兴致地等着,要看看这皇后究竟选了何等货色给耶律休哥庆贺。
耶律休哥倒是沒有多少期盼的意思,自己喝着酒,眼睛不受控制地向殿上望去。
同样在饮酒自娱的韩德让注意到了耶律休哥的目光,他淡淡一笑,放下酒杯。
李芷岸见韩德让奇怪,便笑问道,“你在笑什么?”
韩德让摇摇头,笑着说道,“无事,在等着看舞呢。”
忽而帘帐被人掀起,有一股寒风灌入,大家都急着拉扯自己身上那件薄薄的外袍,沒有注意到有人进來。
萧绰笑着和耶律贤对视了一眼,一扬下巴示意,耶律贤看清來人,便也会心一笑。
在这寒雪夜里,几名女子款款舞动而入,身上只着轻柔衫裙,显得妩媚妖娆,美丽动人。
而众粉裙女子簇拥的一位,是一个红衫女子,妆容清丽,与周围的妖艳女子同行,更显得楚楚可怜,清纯美丽。
她是乌朵娅。
就在此时,萧双双捂着肚子便从另一侧出了宫帐,萧烟看着萧双双奇怪,却也沒做声。
乌朵娅扭动着身子,目光澄澈,微笑着望着耶律休哥,可其实舞动的双手已经渗出汗液。
众人都叫绝,敢在这样的冬夜里穿着如此清透凉裙舞蹈,着实是皇后一番苦心!
粉裙女子们在中间舞着,勾人眼球,而独独乌朵娅一步一舞,到了耶律休哥面前,且围绕着他跳着舞。
萧烟掩着嘴偷笑,看了看一脸笑意的萧绰,便偷偷和耶律斜轸道,“我在小姑姑宫里见过那丫头,长得不错,原以为小姑丈会看上她,沒想到小姑姑竟是这个打算。”
耶律斜轸亦是笑道,“皇上怎会移情于他人?休哥功成名就,的确该成家了,可不知他那冷淡性子是否愿意…”
乐声渐歇渐止,其余舞女都纷纷退出宫帐,唯有乌朵娅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轻轻伏拜在耶律休哥面前。
“奴婢乌朵娅,见过于越。”
耶律休哥不为所动,萧绰已经从堂上走下來,到了耶律休哥面前。
耶律休哥起身,拱手让礼,萧绰笑着受了一礼,她看看乌朵娅,又看看休哥。
休哥有些不悦,他仍是要遵从萧绰的意思,对乌朵娅道,“起來吧。”
乌朵娅起身之时,略微有些紧张地看着萧绰,萧绰缓缓漾开一个鼓励的微笑,对她点点头,乌朵娅深深呼气,这才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于越,乌朵娅自知微贱,可仰慕于越已久,乌朵娅求嫁,敢问于越是否愿娶?”
一字一字,铿锵有力,乌朵娅的声音越來越大,可这头却是越來越低。
她一说罢,帐中便有惊呼之声,仿佛都难以置信眼前此景。
萧绰分明看见耶律休哥的眉头越皱越紧,清朗的脸也显出不耐之色。
就在耶律休哥启齿要拒绝之时,萧绰按住他的手腕,轻笑,“诶?”这一声拖得长了些,可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耶律休哥望着萧绰,眼神中有复杂的情绪,如海浪翻涌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