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林伟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钱贵明跟那个飞贼彼此认识,他们就可以里应外合,默契行事了。要是那样的话,这个保险柜就算放在医馆一万年,都会平安无事的。
林伟正在凝神思考时,忽听有人敲门。他估计应该是刘旺来给他送汤药了。他朝着门口回答了一声后,门开了,果然是刘旺,他又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这是孙正华按照方义开的药方在厨房给林伟熬的药,刚刚熬好的,热气腾腾。刘旺将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然后就垂手站在一旁不声不响地看着。
这些天林伟活成了一个药罐子,天天汤药不停,连饭菜他都感觉是一股药草的味道。他有时确实有过耍滑的念头,想动歪脑筋少喝一点。
孙正华看出了林伟的小心思,现在比之前看得更严了,自己的眼睛不到场的时候,就让刘旺的眼睛代替。
刘旺在医馆第一听方义的话,第二就是听孙正华的话,他们的话对于刘旺来说简直比圣旨还要管用。现在林伟也没辙了,不敢耍滑了,只得乖乖地喝完每一碗汤药,一滴都不能剩下。
林伟刚把药喝完,突然听见窗外一片吵嚷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混乱。他赶忙让刘旺出去看一看。刘旺答应了一声,抄起床头柜上的空药碗拔腿就往外跑,仿佛是要跟谁去拼命似的。
刘旺来到前院里一看,不禁吓了一跳,来了好多警员,看样子已经把整个医馆都给包围住了。他在心里揣度,应该是跟林伟受伤有关。警察一定在山上发现了可疑行迹。
方义此刻不在医馆内,钱贵明送他去昌旸大学教课了,按照以往的惯例,要到晚饭前才能回来。现在馆内能够应付得了这种场面的,也就只有孙正华了,他年龄大一些,阅历又多一些,多少有些胆量。
想到这里,刘旺正要去厨房找孙正华,却见国元陪着孙正华一起从厨房走了出来。他们的腰上都系着围裙,上面都粘了一些面粉,应该是在做什么面食,很可能是在给林伟做包子或馒头,林伟前几天曾提到过。
孙正华一边用围裙擦着满是面粉的手,一边满脸堆笑地走向了那一队警员,招呼他们进客厅喝杯茶水,有什么话进屋慢慢谈。
谁料,那些荷枪实弹的警员们一个个都无动于衷,依然要干笔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活像雕塑一般。
医馆里的那些伙计们起先还在跟他们吵嚷,后来发现他们压根儿都不搭理,只好不再吵闹,却也学他们的样子,站成了一排,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跟他们静静地对抗,个个一副无所畏惧、视死如归的姿态。
过了一会儿,从医馆门口走进来一个瘦瘦高高的警长,看起来一点都不凶悍,甚至还有点文质彬彬的样子,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严肃与正义,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那位警长来到了孙正华和国元的面前,一看就知道他们俩是厨子,估摸着也做不了主,便让他们把当家的方义立马叫过来,就说局里有话要找他谈一谈。
孙正华连忙赔笑,跟这位警长说了实情。警长稍微沉思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刘旺身上。他让刘旺走到他跟前来,然后让刘旺把他手里的药碗递过来给他看一看。
刘旺心里害怕,以为这下自己要闯大祸了。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该把这药碗给狠命地扔到院墙外边去。
奇怪的是,刘旺心里所想却被眼前这位警长看出来了,只听他呵呵一笑,冲着刘旺说:“你现在后悔没把这碗扔到院墙外边去?后悔也来不及了,它都到我手里了。”
刘旺这下可吓得不轻,再也不敢有什么想法了,强迫自己把脑袋放空了,什么也不想了。
谁知,眼前的这位警长又说话了:“该动脑筋的时候,还是要动一动的。去,立刻把方义叫回来,就说我们在这里等他,有要事相商,刻不容缓!”
刘旺听到这里,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二话没说,飞一般跑向了医馆的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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