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正月,柳翁医馆就接待了很多生病的孩童。方义对于他们的病情了如指掌,根据他们的情况就可以大致判断出钟骄的状况了。钟骄一年到头也没找过方义几回,方义判定她的身体素质应该挺不错。
吃过早饭,方义提着药箱出了医馆。他现在没有车了,出诊都是靠步行。他倒是觉得这样挺好,可以随时锻炼一下腿脚功夫。
街道上的积雪在一天天地融化,但早晚的冰冻却不得不让人倍加小心。处处都是冰封的路面,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栽一个大跟头,甚至摔得鼻青脸肿。
方义正朝钟家大院的方向快步走去,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车轮打滑失控的声音。凭声音判断,这辆汽车就在他的身后,并正朝他撞过来。
情急之下,方义立即前倾身体伏在地面,随即翻身仰面,迅速抬起两腿抵住了正朝他的方向撞击过来的车头。随着一声刺耳的嘶鸣,车子被迫停了下来,一只车轮陷在了一方破碎的冰泥里。
方义认识这辆车,也看清了开车人的脸,竟然是钟画。
一个鲤鱼打挺,方义站起了身。他见钟画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吓得两眼圆睁,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他猜想钟画不是有意要开车撞他,而是路面结冰,车轮打滑,她无法控制,致使差点酿成大祸。
“钟画,你也会开车了?”
为了缓解钟画所受的压力,方义来到了车前,隔着半落的车窗笑着问钟画。
钟画并没有立即回应方义。她紧闭双眼,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刚才的惊险一幕从记忆里使劲呼出去,好让它消失得无影无踪。
“上车!快点,别磨蹭!”
钟画连看都没看方义一眼,便下达了命令。那声音里充满了仇恨,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方义了解钟画的脾气,一年四季都没有好天气,不是刮风就是下雨,要么冰雹,要么飘雪。而且自从上了大学后,脾气好像变得越来越大了,让他无法理解。
见识了刚才那么惊险的一幕,方义现在坐在车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总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惊险重演,连今天还能不能活着到达钟家大院门口都难说。这不是去看病,这是在送命。
果然不出方义所料,车子在好几个路口拐弯处都差点打滑出事,幸好有方义在后面及时躬身帮助钟画把握方向盘。方义让钟画把车停下,换他来开。钟画始终不肯,还硬生硬气地告诉方义,大不了同归于尽。
方义实在没辙了,不再言语,一路提心吊胆。终于,谢天谢地,他活着到达了钟家大院的门口。
钟画气呼呼地下了车,头也不回地独自往院里走去,却把方义一个人撂在身后凛冽刺骨的晨风中,瞬间冰冻成了一座雕像。
方义站在那里愣了好久,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最近究竟哪里得罪了钟画,值得她如此怨愤,还特意开车到半路接他一起送命。最近都没见面,也没说过话,既没招她也没惹她,方义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王叔在一旁看着,知道钟画和方义又闹矛盾了,也不敢多嘴,只好站在院门口笑着迎接。见钟画不搭理他,他只得赶紧跑过去迎接方义,接过了方义手中的药箱。
方义笑着跟王叔问好,顺便问了王叔一连串问题:钟画到底在生谁的气,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又是谁允许她开车去医馆接他的。
王叔被问得哑口无言,一脸无辜地愣在那里。
“方义,你吃过早饭了吗?”王叔尴尬地问。
“吃过了。”方义无奈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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