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尧跟着向忠怀一起走了,又踏上了北上求学之路。离开乌岭镇的时候,章尧跟向忠怀说,这一次离开,他会加倍努力学习,不再因任何事情而分心,一直到学成之后再回乌岭镇。
向忠怀见章尧态度如此坚定,心中感到高兴的同时,又莫名多了一点担忧,总觉得章尧说这番话是因为受到了什么刺激。
可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次章尧回来,各方面表现都非常不错,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章尧沉默不语,久久地望着高空中的蓝天白云。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小纸条,上面是方义写的电话号码。
望着窗外的渐渐坠落的夕阳,云海相连的样子像极了雾霭中的泰屏湖。
章尧想起了湖边的邹家爷孙俩,想起了小宝,想起了翔哥。翔哥送信的那一幕幕,让此刻的他不禁眼眶泛红。
越是牵念,越是神伤。钟家大院里,除了风声、鸟鸣声、树叶随风摇摆声,只剩一片寂静无声。
钟琴和钟棋神情落寞地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陶飞也在,也是一样的神情落寞,他刚刚被这俩姐妹劈头盖脸埋怨了好一阵。
章尧让陶飞偷偷送他去昌旸大学,跟钟画不辞而别,这也就同时拒绝了与钟琴和钟棋的告别。
可是钟琴和钟棋早就准备好了礼物,要给章尧送行。后来她们发现,章尧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离开了,跟她们连个招呼也没打,心里难过极了。
随后她们跑去钟画房里想问明情况,谁料钟画竟也不知道章尧已经离开了,正在那里又气又恨又难过万分。
钟画赌气跑去找陶飞理论。陶飞早已有防备,知道钟画一定会来找他兴师问罪,早早地编好了一篇说辞在心里。
然而当钟画圆睁两眼站在他的面前时,他却慌得把那篇说辞忘得一干二净,一个字都没想起来,只好束手就擒,钟画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如实回答。
审完陶飞后,钟画明白了,是章尧有意不跟她道别,宁可一个人偷偷地离开,也不愿意跟她说句道别的话。
既然人家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情了,她又何必自讨没趣。想到这里,钟画决定从此把章尧给忘了,忘得一干二净才好。
在胡家大院里,胡阳独自一人坐在院子的一处凉亭里发呆。对于他来说,章尧走了原本是一件好事。
可章尧临走前对他说的那句话,就如同一根芒刺一般刺得他浑身上下都难受。
他还是第一次领教到了章尧的厉害,这以后要是不幸成为了章尧的学生,那日子可怎么过?
他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想迁怒于人。思来想去,他却又找不到一个可以发火的对象。
心里倒是有几分埋怨他父亲,连章尧回来这件事都不提前给他透露一点风声,让他猝不及防地招架,猝不及防地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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