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轰轰烈烈的开展,在几天以后,却是以冷冷清清的结局收场的。一连忙活了好几天,闹得沸沸扬扬,人仰马翻,最后却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捞着,倒是让这些警员们一个个吃够了新鲜的鱼。泰屏湖里的鱼长得实在是太好了,味道格外鲜美。
纪晨光的这些警员们长年在外为警局里的各类大小案件而拼命奔波,尝过不少甜头,但更多的是吃惯了苦头,见过数不清的各类血腥场面,对死人死尸这件事早已不在乎了,无所谓了,否则他们在品尝湖里的美味鲜鱼时,一定会想象得出湖底尸体对这些肥美鱼类默默供养的动人画面了。
纪晨光坐在泰屏湖边,望着这片早已被搅扰得天翻地覆的水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一无所获,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去年夏天就发生的事情,杨星汉却到今年春天才来登门报案,很有可能他是故意这样做的,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当纪晨光独自一人在湖边发呆时,忽然从远处跑来一个警员向他汇报紧急情况:骆刚被楼青云派来的人带回警局了,刚刚带走。
纪晨光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也不再追问警员详细情况了,朝着骆刚被带走的方向拼命地追了过去。其他一些警员也随后跟上,一起跑向乌岭镇的方向。
跑到近前时,纪晨光被楼青云的几个手下给拦住了。为首的一人是申勇,现在是楼青云跟前最得意的红人,说话做事都足够份量,很多时候可以说是楼青云的替身。
纪晨光知道申勇的大致情况,但他并不知道的是,这个申勇就是他重回警局的那天下午在归来码头用一根粗大毛竹故意将他击落入水的人。申勇却是记忆犹新,一想到堂堂警局副局长被他用毛竹轻轻一拨就拨进了长春江,他就忍不住自鸣得意起来。
“骆刚究竟犯了什么错,你们非要这样强行将他带走?”纪晨光问申勇,眼里的烈火呼之欲出。
申勇感受到了纪晨光眼中的怒火,不免生出了三分怯懦,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摆出了防御的架势。见纪晨光并没有攻击他的意图,他这才定了定神说:“骆刚犯了什么错,纪局您心里应该很清楚的啊,怎么反倒问起了我?”
纪晨光的目光直射在申勇的脸上,更是直刺在申勇的眼中,他突然想起来那天早晨的事情,骆刚私自进入楼青云的办公室拿了钟氏玉瓶贵为杨星汉沏了一盏茶。这分明违反了楼青云在警局里设定的那条不成文的规定。
但是纪晨光已经问过骆刚,正如他所料,那天早晨骆刚是被杨星汉逼迫着去楼青云的办公室拿茶叶的。杨星汉当时慌称一切后果由他来负责,骆刚只管奉命行事就行了。原来,这是一场里外应和的阴谋,目的就是要让骆刚触犯条例,然后轻而易举地将他定罪。
“依照楼局长的意思,骆刚会受到什么处置?”纪晨光冷冷地问申勇。
“停职处分。楼局长说了,让骆刚暂且停职,不得参与警局的任何行动,回家好好反省。”申勇的笑容里溢满了得意,笑着笑着就不禁扬起了脖子。
见纪晨光不再说话,申勇就带着他手下的那几个人立即转身离开了,大摇大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