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月拍了拍掌中安宁嫩滑的小手,望着她姣好的面庞,不由叹了口气,若她不是皇上最疼爱的十三公主,给儿子做娘子倒是合适,而且她的脾性自己也喜欢。
只是事实摆在面前,蓝家目前的形势已然不好,他们不想与皇室再发生什么纠葛了。皇室的公主素來就是政治的牺牲品,一想到安宁也可能嫁到他国联姻以巩固东凌的低位,凰月对她心疼极了。
昨日忙忙碌碌一天,难得睡个好觉。天色尚早,蓝珺瑶便借口劳累回了房间,哪知一沾着锦被,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蓝珺瑶醒來之时,天色尚未大亮,眨巴几下泛着湿意的眼睛,盯着帐子顶发呆,帐子顶描花浅绣的花纹盈盈坠叠,花样看起來美极了。
想想今日已是最后一天,凌祈暄的话犹在耳畔,她心中着实是有些忐忑的,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他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翻來覆去,屋外逐渐有了些响动,她翻了个身子,侧身向里侧,面上微微有些懊恼,做什么要想这劳什子的承诺,他们不该有什么关系的,不是吗?
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像是与情人撒娇一般,双颊上染上了一丝酡红。好不容易将这些想法从脑子中甩出去,她从床上坐了起來。
与其自己在这里乱想,倒不如起床去闹一闹美人娘亲。蓝珺瑶双手沿着自己的脸按压一圈,若不戴面纱,这张人皮面具就会在脸上出现。
相府中人多眼杂,还是谨慎一些好。看着镜中那张有些渗人的脸,她心中一窒,知道真相的人不过寥寥数人,这样的容貌是个男人都会厌恶吧,为何他又对自己表现得那样热稔?
许是药物的作用,那红痕之下的一片皮肤有些酥,痒,薄如蝉翼的面具从脸上轻轻解开,半面容颜染上了些不正常的酡红。
凑近了看,竟是些细小的斑点连成了片,她心中一紧,怪不得师傅再三交代,这张面具不可多用。
眼神几转,她沉思片刻,从一旁的盒子中摸出一个玉匣子,取了盒中透明的药膏轻轻在脸上涂抹,将脸上那片醉红掩住。
又拿过胭脂片,模仿着那红痕的模样在脸上细细描摹,直到看不出什么差别,才佩上一旁搁置的面纱。
出了房门,忙碌中的仆从满脸笑意地跟她打着招呼,心中奇怪小姐今日怎地起得这么早。
蓝珺瑶在院中转了两圈,终究不知要做些什么,转身朝美人娘亲的房间走去。昨日她讲了早市的热闹,安宁闹着今日要请她一起再去见识。
一路走來,花香使劲地往鼻子里钻,蓝珺瑶望着两旁大好的春色,一时之间,不由觉得贪睡是一种罪过。
行至半路,便见美人娘亲从对面袅袅娜娜地走了过來,自她回府以來,美人娘亲起色好上不少。才瞧见她,步子骤然快上了几分。
一旁花枝颤动,幽绿的叶子半蜷缩在一起,花苞紧紧裹着,在太阳的注视下慢慢舒展开腰身。风吹过,还时不时地打几个轻颤,端的是叫人看了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