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想是昨夜沒休息好,回去休憩片刻便好了。”蓝珺瑶深吸了一口气,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摒除。
两人一路上再沒开口说一句话,直到下了步辇,蓝珺瑶心头蓦然窜进來一种想法,那日颜妃所说的话被她一句不落地记起,他该不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将卿月哥哥除去吧?
这样的想法才一滋生,便如藤蔓一般疯长起來,瞧着方才还同坐的人越发觉得胆寒。蓝珺瑶勉强将头扭到一边去,不让他瞧出异样。
步辇行得远了,她才扶着养心殿的宫门粗声传喘气,心跳如擂鼓一般,连眼前的宫殿仿佛都化作了一只吃人的巨兽。
良辰才出了殿门來迎主子,一见她这般模样顿时着慌,连话都说不囫囵了,颤抖着扶着她就要差人去请御医。
“良辰,叫他们回來,我沒事。”蓝珺瑶双腿发软,将整个身子都搭在良辰身上,又继续吩咐道:“扶我回宫休息。”
良辰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长声将那两个已经跑出去的侍卫又叫了回來,感受到主子的状况,她两眼中已有了泪意,又不敢拂逆主子的意思惹她生气,只得咬着牙架着主子回了寝殿。
蓝珺瑶在床上躺下,身下绵软的被褥更让她觉得恐慌。良辰不放心主子想要留下來伺候,她哪里肯让婢女瞧见自己这副样子,忙支使她到殿外守着。
蓝珺瑶和衣躺在床上,翻身朝里,一手扯着被褥紧紧握住,她绷紧了身子,泪珠沿着眼角滑落到锦被上,不一会儿便将枕下打湿。
寒意从心底传到四肢百骸,连上下牙齿都在打颤。即便是知晓了他中了命蛊一事,她下意识地仍旧将他当做从前那个凌祈暄,却忽略了命蛊不仅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感情,连他的脾性较之前也会有所不同。
昔日最爱之人成了今日不死不罢休的仇人,有先皇的遗诏在,他暂时无法对她这个皇后有所动作,只是想要报复一个人,却有千百种让她痛不欲生的方法。于她而言,爹娘已丧,最好的方法不外乎是让她丧失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越往深处想,心中的恐惧越深,蓝珺瑶仿佛一个溺水之人,若沒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怕片刻就要沉溺在水中。
小腹处传來阵阵痛楚,这样突如其來的疼痛却令得蓝珺瑶整个清醒过來,她挣扎着坐起身子,却瞧见身下已有一大片血迹蔓延而出。
心头升起一丝不妙,她连忙搭指在手腕处,这样的脉象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唯恐是自己诊错了脉,这样过了两次,她的脸色完全阴沉下來。
腹中收缩一般的疼痛提醒着她这却是事实,一条微弱的生命正孕育在她小腹中,眼下这条生命是去是留,全在她一念之间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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