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建明已经在奉命筹建印德安军团,看来秦王殿下在一心图谋中原的时候并未忽视印德安这片宝地,在那片幅员辽阔而又人口众多的土地上保持西疆必要的威摄力和影响力是至关重要的,也是绝对必要的,拿秦王殿下的话来说。只能加强,不以削弱,虽然现在迫于形势把自己的第二军团抽回,让呼延虬的印德安军团变身为第七军团,但马上就让应建明进入印德安东北三行省熟悉情况也证明秦王殿下从来就没有放松对印德安的关注。而应建明这个家伙和他手下那帮兔崽子们似乎对于森格平原上热情的印德安女人们太过关心,以致于连连发生士兵夜不归宿的事情,听说军法司司长米丰已经亲自率领大批军法官前往问题最为严重的克什哈尔行省和孟加行省,看来应建明的印德安军团尚未组建成功就要迎来军法司的第一波血雨腥风的教育课了。
“有些日子了,军团长,我一到北吕宋就再也没有回过西北,想一想以往的日子,简直就像一场梦一样,只有今天踩在这结实的西北大地上,才会感觉到这么踏实真实。”寡言少语的严同似乎也被眼前这一幕所打动了,从匪首成长为西疆军的军团长,其间他走过了多少弯路,不过一切在进入西疆军中就算走上了康庄大道了,至少自己的上司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自己也可以放心大胆的阐述自己的意见和看法而不需要有所顾忌,眼前这位军团长对于自己的欣赏是毫无疑问的,听山柱副军团长说报请军务署任命自己担任第二军团幕僚长的报告已经送出,现在等军务署和秦王府的批准了,按照规定,师团长和军团级主官不但需要军务署审批,而且最终都要加盖秦王殿下的印玺。
“嗯,只怕咱们今后要想回北吕宋的机会却不多了。”看着眼前人来人往一片繁盛景象,但看到军队运输车到来却是主动的让出道路,赫连勃十分感慨,“弹指一挥间,咱们也都老了好几岁了,庆阳也从一座破城变成了现在这模样,你能想象十年前它是什么模样?唉,当时庆阳残破的情形,你我都未曾忘怀吧?对了,那时候西北破败似乎都还有你我的罪孽呢?”嘻嘻一笑,赫连勃压低声音环顾了一下四周咧嘴笑道。
古板的脸上泛起尴尬之色,严同没有想到这位军团长还有意提及自己和他本人当初那不光彩的经历,这种经历旁人都讳莫如深,唯独这位军团长却似乎喜欢四处炫耀,仿佛那不是当土匪而进入帝**事学院进修一般光荣。
看见自己部下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赫连勃忍不住哈哈大笑:“老严,那有什么?不就是当了一段时间土匪么?那当时也是官逼民反,咱们也是为了生计嘛,这不,秦王殿下一来,咱们不都乖乖降服了么,这叫英雄归明主,戏台子里都有这么一出的。”
对于自己上司的胡乱引用,严同不忍辩驳,只好将头扭到一边岔开话题:“军团长,看来这庆阳府一年更胜一年啊,如此险峻坚固的城墙,不愧是咱们西域大都护府的治所所在,就凭这城墙立在西北这片土地上就没有人能敢来打庆阳的主意。”
“嗯,庆阳府现在是西疆大都护府的治所所在,所以么这城墙肯定要比寻常府县要高峻许多,加上这里又通往腾格里草原以及西域,还通往北吕宋,这样也能彰显咱们西疆的威势啊。”赫连勃随意的瞥了一眼,漫口答道:“不过依我看现在庆阳作为西疆西面的商贸和交通枢纽的经济功能逐渐在强化,但作为大都护府治所的政治功能却不断在弱化,已经逐渐被汉中所取代了,现在政务署、外务署和法务署虽然还在这边办公,但军务署却已经迁往汉中,据说是为了更好策划帝国内地的战略部署。
“是啊,属下也听说当初庆阳和汉中为了争夺谁才是真正的西疆中心还引发了相当激烈的争执,按理说西疆应当选择汉中作为中心,毕竟关西各方面的基础条件都要远强于西北,加上随着我们西疆地域不断东扩南延,秦王殿下的重心也是放在了帝国内地上,汉中的作用不可替代,尤其是在半岛地区落入我们控制之后,这种局势就更加明显,如果还选在庆阳作为中心,那对于通信联络和政令军令发布来说都会相当不便。当初秦王殿下因为恋旧加上不愿意被人视作喜新厌旧才会采取这种折中之策,但实际上这并没有太大意义。庆阳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地理和资源优势成为西疆在这中、东大陆交汇处的交通和商贸中心,其战略位置和重要意义并不一定要通过成为西疆大都护府治所来体现。”
自己属下的一番佩佩而谈倒是让赫连勃怔了怔,自己这位属下在军事策划方面军团中无人能出其右,没想到在民政方面居然也能够有如此远见卓识,倒是大出赫勃所料。
“老严啊,看来咱家推荐你为咱们第二军团的幕僚长没有看错,如果凌薄二位大人还不同意,咱就把这番话说给他们听听,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第二军团的人才出口成章,只怕连他们两位也未必有这么深刻的看法。”赫连勃抹抹嘴巴若有所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