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信同样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任凭他扔出的任何物品在劈空而至的剑气面前立即被绞得粉碎,坚硬的红木椅登在这针坚不摧的剑气面前如同纸屑碎布一般变得纷纷扬扬,而梁崇信敏捷灵活如狡兔一般的身影无论怎么在板壁墙脚下翻滚扑跌,却总是被两道剑气死死锁住,如果不是墙壁侧面的两把八仙大桌勉强起到了一点遮掩作用,梁崇信怕是死了两次都有余了,即便是这样,梁崇信身上的一袭青袍也变得支离破碎,剑气荡起的余波掠过梁崇信身畔,除了额际的一道殷红血痕外,裹头方巾亦是不知道飞到何处,一头散乱的长发更是四处飞洒。
生死关头,两道从临江栏杆外飞翔而至的剑气笔直插入战局,直逼雄壮汉子和手持双剑的鹰目男子,两道矫健的身影如同飞隼入林从临江栏杆外一闪而入,援手在最关键的时刻终于赶到!
连续几个翻滚的梁崇信终于能够蜷缩在角落里喘上一口粗气,如若有人能够在这个时候看见这位叱咤风云的第一军团军团长如此狼狈的躺在墙角里,他肯定会认为是自己的眼睛发生了错觉,但实实在在,梁崇信现在只觉得这几息时间比自己经历的任何一场战争还要惊险,生死就在转瞬之间,如果没有那一道剑气插入,梁崇信可以肯定自己已是身首异处了,明后天的西疆乃至帝国报刊只怕第一条消息就会刊载自己不幸遇刺身亡的消息。
相比之下成大猷的情况似乎要稍稍好上一些,虽然对方刀气给他造成了一定伤害,但毕竟对方刀气并没有直接伤及他的要害,加之自幼修习武技的成大猷显然对于这种创伤有一定的承受能力,当那道恰到好处的剑气射入战场时,成大猷也就借势侧翻脱身,顺手还将一把斜倒在地面上的大椅握在手中已防不测。
不过一下子逆转的战局似乎并不需要他们两人的加入了,随后跟进的两道身影一左一右加入了战局,形成两个以二打一的结局,而另外一道最后钻入的身影却是一名眇目老者,在一进楼面的同时就死死盯上了似乎被这突如其来变化弄得手脚无措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也一下子认出了眇目老者的身份,顿时不敢随意妄动,手伸入了广袖中目光也同样紧紧盯住对方,形成对峙局面。
楼下这个时候大概也发现了情况的异常,如同开锅的沸水一般喧嚣起来,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是驻军得到消息紧急出动了。一楼二楼顿时传来一阵阵兵器的碰撞声和喊叫声,“有刺客!有刺客!”的嗥叫声在四处传播开来。
虽然是以二打一,但无论是双剑男子还是使刀壮汉都没有多少惊慌之色,只是在两名具有相当水准的同道夹击面前,已经原没有了当时的从容,满天飞舞的剑气和刀气混杂在一起让一切多余的东西都谱成了碎片,也许是觉得在人面前以二打一失去了面子,几名援手都渐渐打出了火气,剑气变得异常蓬勃奔涌,尖啸声也是越来越强,先前的潇洒自如也变成了面对面的硬碰硬撞,刺耳的剑刃交击声铿锵激昂,听在已经站在数十名冲上楼来的亲兵身后的梁崇信耳中倒是别有一番铁马金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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