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兴鼎革敲破了他们的外壳,而成武皇帝,正在挖他们的根子,这个标准的地方豪族,像延州张氏等一样,其实也正在面临着选择。
大将军张培贤向来喜欢左右逢源,和河间韩氏交好,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地方。
“国公向有善饮之名,今次,咱们河洛上下,可要见识一下了。”张培贤笑道。
赵石现在也替张培贤感到难受了,两人年纪足足差了一半儿,又同为大将军,不能过于谄媚,又不能在河洛上下落了自家的威风,这中间的分寸,也够张大将军头疼的了。
赵石就笑,“张将军,国公什么的就不用叫了,赵石当年还曾在将军麾下效命,年纪上也算是晚辈,将军唤一声柱国也就是了,咱们这些人,讲那么多俗礼做什么?”
张培贤愕了愕,接着便笑了起来,“柱国还是爽快,那老朽可就托大了。”
赵石这里赶紧转开话题,不然弄出个老哥来,算什么?我跟你客气你必须接着,你要是跟我客气过了头,那可就对不住了。
“这善饮之名不提也罢,去年时到了吐蕃,喝的差点闹出笑话,也亏那里是化外之地,不然御史们可就又有的说了。”
“归义王与柱国誓同生死,到了他那里,柱国的酒量再好,也是不成。。。。。。不过,老朽听闻,柱国去了一趟吐蕃,拘了几个佛陀入京,怕是吐蕃归为大秦治下的日子,也不远了吧?”
羡慕也好,嫉妒也罢,赵石只是轻轻点头,“吐蕃那地界要什么没什么,占了也就占了,为我大秦添点光彩而已,算不得什么。”
无论是张培贤还是韩聪,都深以为然,他们对吐蕃地域到底有多广阔,也没什么概念,当年或许还会因战马的缘故,重视一下,但如今大秦有了几处养马之地,吐蕃的份量也就开始急剧消弱了下来。
老眼光了,但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
几个人谈谈说说,却都没怎么提河洛和中原战事的话题,几个人都明白,有时间说呢,不急于一时。
来来往往的试探,才是这会儿的重点。
赵石早有了定计,张培贤等人则非常想知道,赵石此行到底有何目的,朝廷的意思又是什么。
没有圣旨,也应该有口谕吧?没有口谕,也应该有一定的章程吧?但京中乱纷纷的,到底也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只是将这位晋国公等来了,无的放矢之下,河洛上下的纠结,由此可见一斑。
京官到了地方上,其实就是这么个局面,消息不对等,让地方一下便处于了弱势之中。
很快,一座府邸出现在了赵石面前,这自然就是张培贤驻跸之所在了,既是中军所在,也是张培贤的宿处,也同样是整个洛阳,乃至于整个河洛的中心。
“柱国旅途劳乏,老朽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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