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杯酒,自然是张培贤起头儿。
“成武二年,国公率军据河东,之后数载,餐风饮雪,草原诸部归附,成武五年,覆灭西夏,此等功勋,实让我等武人汗颜。。。。。。来,为了国公的盖世功勋,我等敬国公一杯,也祝我大秦能国祚绵长,历久不衰。”
河洛文武,纷纷起身,躬身将酒杯置于头顶,念叨着祝词。
赵石站起身来,举着酒杯,脸上含笑,看着下面的人头,心中也是微微自得,权势在握的感觉,对于男人来说,比美酒更让人陶醉。
“同祝。”
说罢,一饮而尽,好像饮的不是酒,而是这令人熏熏然的权势。
“多谢国公。”
一杯酒下肚,气氛稍有松缓。
片刻之后,酒杯再次斟满,这一次,该是赵石说话了,酒桌上的规矩和官场上的规矩,在这个时候,都该如此。
赵石随意的端起酒盏,沉厚的声音清晰可闻。
“在座皆我大秦俊杰,旁的也就不多说了,来,我也敬诸位一杯,希望之后诸位能同策同力,愈挫愈强。”
厅中的气氛明显滞了滞,但猛然就松缓了下来,许多人嘴角眉梢都带出了笑意,显是听明白了话中隐隐约约的味道。
又是轰然起身,又是一杯酒下肚儿,于是便开启了下一个程序。
张培贤指点着在座人等,为赵石一一引见。
被他点到名字的人,立即起身,顺势敬酒。
赵石也来者不拒,饮的极为干脆,给足了他们面子,这一杯杯酒下去,大厅中凝重的气氛终于消散的差不多了。
“哦,这就是守偃师的鲍将军。。。。。。。。”
当一个黑脸汉子端着酒杯站起身来,给赵石敬酒的时候,赵石目光闪了闪,笑着来了一句。
黑脸汉子正是河南战事中,镇守偃师的鲍勇,官职在在座武官中,属于最低的那一级。
猛然听到这么一句,他的身子立马僵住。
偃师一战,这位偃师守将先是屠了偃师大族吕氏,接着杀的偃师城内腥风血雨,一夜之间,几乎屠了偃师全城。
虽说偃师得保不失,他居功至伟,但说起来,名声真的不好听。
河南战事平息之后,他立即被调回了洛阳,开始任段从文的随军书记,但他一个大字不识的武人,当什么随军书记简直就是笑话儿。
其实,这和免官已经无异,当然,大家伙儿连他自己也都明白,这是大将军张培贤爱才,是一番好意来着。
不然的话,朝廷问责下来,这功过之间,真的很难说的清楚。
后来鲍勇在段从文这里呆的不耐烦,则自请去督造洛阳国武监分院了。
洛阳国武监遭了一场大火,其实也是个烂的不能再烂的烂摊子,不过那也算是洛阳上下的一点脸面,不能扔着不管,再者,国武监始创于晋国公之手,晋国公来洛阳,怎么能让他看到洛阳国武监一片残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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