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还想着,向人家讨教一下,看看自家的般若劲儿是不是出自这里呢,这么一看,还是算了吧。
吃糠咽菜的心慈和尚,是不会创出如此霸道的武学的……
从登封再次启程,一路向西。入颖阳地界,这个时候,离汝州也就不远了。
可以说,这一路上,游山玩水,走的不紧不慢,不入官驿,不入城池,谢绝一应地方官府逢迎。
走走停停,在地近汝州时。又转向西边寿安,因为他不想见江善。
这样的巡行路线传回洛阳。来到张培贤耳朵里,张培贤面沉似水。
赵柱国在洛阳时,没有单独约见过段从文,往东去没见魏怀德,往南走,也没见江善江君慈。
在他看来,这只意味着一件事,赵柱国回京之后,准备参劾于他张培贤了。
那么,他主掌河洛军权的日子也就屈指可数了,这一点上,几乎没有任何疑问。
是现在上书,先参劾赵柱国一本,还是等朝廷责问来了之后,再行上书辩驳,都没多大区别。
张培贤如困兽般在府中书房转了一晚上,最终喟然而叹,伏在案上,写了几封书信,在天明之后,招来几个亲信,命他们马上送去京师。
未雨绸缪而已……一来事先活动一下,看出了事故之后,能不能有挽回的余地,二来,让家中之人先有些准备,以免乱上添乱。
三来呢,即便明年回京述职,也应该先在枢密院找个差不多点的职位。
而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仔细探听京师消息,现在朝堂上并不太安稳,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变故,到时候赵柱国回了长安,说不定,也就顾不上其他的了……
他到是想给赵石再添点麻烦,但一想到赵石的手段,便也放下了这些不为外人道的心思……
不管张培贤多心烦意乱,赵石这些天的心情却渐渐舒畅了起来。
河洛间的山川景致,风土民情,和北地大不相同。
虽然到处都是战乱过后的痕迹,而因禁军裁汰士卒南下,地方上也颇为混乱,甚至在路途之上,还遇到了两波不长眼的断道强人。
但总的来说,像这样悠闲而又没什么目的性的旅程,这些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这两年,他的心境和以往又有很大不同。
搁在几年前,多好的景色落在他眼中,也山上有林子,地上有河流罢了。
而现在,他多少有那么点欣赏山川景色之美的心境了。
这和年纪有关,也和离开沙场,心中杀气渐消,身上担子却一直沉重有加有着关联,用句浅白些的话来说,就是说他有那么点闲情雅致了。
到了寿安,依旧没有进城,而是夜宿于洛水之畔。
而在这里,终于被后面追着他们的足迹过来的人赶上了……
野外幽静,繁星满天,哗哗的水声,千万年不曾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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