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道了“平身”,她们便起身,绕过游廊走远了。
婆婆纳、紫鹃和宝蟾玉儿竟对我熟视无睹,我看着她们走远的方向困惑地蹙起了眉头。
西王母道:“不用奇怪,她们全都不记得你了。”
我一颤,西王母狡黠一笑:“所以哀家把你带回天庭,你是孤掌难鸣,独木难成林,谅你也不会再兴风作浪,生出什么事端来。所以,那场旷古情劫,的确是过去了。”
西王母说着,自信满满携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王母宫内的日子十分自在。西王母对我可谓礼遇有加,我住着仙娥们当中最好的屋子,又不用像别的仙娥那样起早贪黑地干活,饮食起居都赶上公主的排场了。
因为大家和我不熟悉,我又基本上足不出户,除非西王母召见,所以我每日便是呆在自己的房间内对着镂花的窗子发呆。
透过窗子的空隙,我看见了瑰儿几次,她每次都盛装打扮地来拜见她的王母奶奶。丽丽姐和玫儿的死总算有一样东西是值得她们安慰的,她们用她们的牺牲换来了瑰儿的荣华富贵。
阳光中,瑰儿的笑容明艳如花朵。
看着那样的笑容,我在窗内就生出许多自卑的情愫来。
我只是一株小小草儿,没有爹娘,没有爱人,这偌大的王母宫不过是困住金丝雀的囚笼。
“奶奶,我们去瑶池边放风筝吧!”瑰儿总是挽着西王母的胳膊,甜腻地喊。
她把她的小脑袋使劲往西王母怀里蹭,把西王母逗得乐呵呵的。
“奶奶,放风筝,放风筝,好吗?好吗?”瑰儿一叠连声地求。
西王母拗不过便一叠连声地应承:“好好好!”然后掉转头冲着婆婆纳、紫鹃、宝蟾和玉儿等人笑道:“我们的公主啊就是淘气!”
一群人一窝蜂簇拥着祖孙俩出了园子,笑声像云一样成团地涌向瑶池边。
我一个人在房间内瑟缩着,我不但没有爹娘,没有爱人,我连朋友都没有了。现在我只是一株孤孤单单凄凄凉凉的小小草儿。
我想哭,却没有眼泪可以流。
有时,我也会在空荡荡的园子中突然看见月神,她一会儿哭哭啼啼,一会儿嘻嘻哈哈,一会儿又蹦蹦跳跳,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些什么,始终不变地喊着一个名字:神瑛……
那个时候,我就心虚地掉过头,背倚着窗子,不忍看她疯疯癫癫的模样。
许多时候,我呆在屋子内练习书法。提笔蘸墨,挥毫练字。一不留心就走了神,回神时才发现满纸的“天君”二字。那个时候,我就各种心虚地将那些宣纸揉皱销毁。
我知道无论怎样销毁,那两个字始终烙在我的心上。
所幸的是,一直没有见到天君,也就让我幸免了那种对面不相识的绝望之感。
有一日,西王母又让仙娥来宣我觐见。我整理了衣裳云鬓,走出屋子。推开门的一刹那,阳光从空中倾泻而下,刺得我一下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发现园子里站着一对青年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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